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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那你认为现在的状况‐‐是正常的吗?&rdo;沃尔弗特露出他那种带有戏弄意味的微笑，&ldo;你有三个继承人‐‐我、莎丽和霍华德，霍华德是个养子，而莎丽是你最近的妻子‐‐&rdo;埃勒里几乎可以听到他说最近两个字时加上的引号。

迪德里希静静近坐着。

&ldo;‐‐而据我的理解，我们三个人是应该平均分享的。&rdo;

&ldo;沃尔弗特，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干嘛?&rdo;

&ldo;你的其中一位继承人刚刚成了一个姓韦伊的人，&rdo;沃尔弗特咧嘴笑着说，&ldo;对于律师来说，这可是很大的不同。&rdo;

&ldo;我想，&rdo;莎丽说，&ldo;我跟奎因先生到花园走走，迪兹。&rdo;

当埃勒里正要起身，迪德里希轻声说：&ldo;别去。&rdo;然后他站起来向他弟弟走去，在他弟弟跟前站住，俯看着他。沃尔弗特有点紧张地往后娜，同时露出他灰黄的牙齿。

&ldo;没有不同，沃尔弗特，而且以后也不会有。我在遗嘱里已经明确地指出霍华德的身份，他合法的名字是霍华德&iddot;亨德里克&iddot;范霍恩。除非他自己要换，否则这将一直是他的名字，&rdo;迪德里希霎时间变得异常伟岸、气势逼人，&ldo;沃尔弗特，我不明白的是：你究竟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你知道我不喜欢含糊其辞。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提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rdo;

沃尔弗特那双鸟眼似的小眼睛里，又出现刚才那种令人厌恶的神情。两兄弟互相瞪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埃勒里能听到他们的呼吸‐‐迪德里希深深的呼吸，沃尔弗特急促的喘息。就像是那种能够改写历史的、真正充满危机而无限漫长的瞬间，只要一只苍蝇拍动翅膀，都可能掀起一场灾难。或者说，这只是埃勒里的感觉。因为沃尔弗特几乎可以说不可能知道&ldo;那件事&rdo;。

时间过去，沃尔弗特把脚放下来‐‐还发出吱嘎嘎的声响。

&ldo;迪兹，你真是他妈的笨蛋。&rdo;他说，然后像个稻草人似地走出书房。

迪德里希还是站在那里，保持原来的姿势。莎丽站起来走向他，垫起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用眼神向埃勒里道了晚安，接着便也离开书房了。

&ldo;奎因先生，先不要走。&rdo;

埃勒里在门口转过身来。

&ldo;这事情的发展和我所预想的不太一样，&rdo;声音听起来很哀伤。迪德里希用他一贯的声调笑了一笑，然后走向一张椅子，&ldo;人生总是不断让我们产生希望，不是吗?请坐，奎因先生。&rdo;

埃勒里希望霍华德和莎丽还没有上楼去。

&ldo;我好像记得我曾经为我弟弟辩护，&rdo;迪德里希苦着脸说，&ldo;因为考虑到他是个不幸福的人。我忘了说的是，悲剧总是结伴发生的。对了，关于那两万五千元的事，你有眉目了吗?&rdo;

埃勒里几乎跳起来。

&ldo;什么?范霍恩先生，才过了二十四小时。&rdo;

迪德里希点点头，他绕过桌子，坐在它后面，开始忙着整理桌上的文件。他说：&ldo;劳拉告诉我今天下午你出去过，我以为……&rdo;

‐‐该死的劳拉!埃勒里心想。

&ldo;嗯，我是出去过，但是……&rdo;

&ldo;像这么简单的事情，&rdo;迪德里希谨慎地说，&ldo;我是说，我以为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rdo;

&ldo;有些时候，&rdo;埃勒里说，&ldo;最简单的案子，也是最困难的。&rdo;

&ldo;奎因先生，&rdo;迪德里希缓缓地说，&ldo;你知道是谁拿了那笔钱。&rdo;

埃勒里眨了眨眼。他气自己、气迪德里希、气莎丽、气霍华德、气莱特镇‐‐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气他自己。他早该想到，像迪兹这么敏锐的人，是无法用废话欺瞒的‐‐即使他挂着了不起的&ldo;奎因&rdo;招牌。

他很快做了决定。

他不说话。

&ldo;你知道，可是你不告诉我。&rdo;

庞大的身躯在桌子后面旋过去，把他的脸转开，像突然需要收敛什么。然而，透过他衣服肩膀部分拽出的长长的褶子和他完全静止不动的身体，恰恰能感觉出这表面之下，他的身体中正有巨大的力量在挣扎着。

埃勒里还是没说话。

&ldo;你不告诉我，一定有很不一般的理由。&rdo;他一下子站起来，身体却也因而宁静了，站在那里，手在身后握着，望向窗外的黑暗。

&ldo;一个很不一般的理由。&rdo;他又说了一次。

但是埃勒里只能继续坐在那里。

迪德里希强壮的肩膀松垂下来，他的双手因抽摘而皱缩了，整个感觉很奇怪，像死亡。如果在这一刻验尸，范霍恩先生将被发现已死于疑惑。他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怀疑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除了真相。对于一个像范霍恩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感觉真的像死亡。

接着他又恢复了常态。埃勒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不管刚才的感觉是什么，那感觉已经死亡了。迪德里希已经将它解剖，然后丢弃。

&ldo;我活到这把年纪，&rdo;他微笑着说，&ldo;早学会看出别人是否在敷衍我。你知道是谁干的，可是你不告诉我，就是这样。奎因先生，这件事先放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