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ldo;……才几步路。&rdo;镇南王注视着姬瑾荣。姬瑾荣很怂:&ldo;好吧,我留着。不过,过些天,天会更冷‐‐&rdo;可别指望他披着它到入冬。镇南王十分体贴:&ldo;听闻西梁人擅做貂裘,臣会遣人替陛下带回来。&rdo;一整天里,姬瑾荣都感觉镇南王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到了傍晚,镇南王照旧与姬瑾荣共进晚膳。吃的是南边的菜,偏于清淡。这段时间姬瑾荣吃太多烤的红烧的,换一下口味倒是胃口大开,一点都不嫌弃它们的清淡。姬瑾荣吃到半饱,和镇南王说起突厥使者的事。突厥是马上民族,随水而迁,他们的可汗是个有野心的,占了最肥美的土地,建了个都城,名叫黑沙城。当年突厥依附于柔然,为柔然炼铁,属于&ldo;技术工种&rdo;。相比其他马上民族,突厥对炼铁等技术的掌握度更高,也更善于向中原学习。幸运的是,突厥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首先,突厥并不是单个民族,而是多个民族混居,因为共用突厥语而统称为&ldo;突厥&rdo;,这是一个可利用的点;其次,可汗年岁渐高,两个长到成年的儿子年岁渐长,野心也渐渐膨胀,与兄弟间的关系越发微妙,这是另一个可利用的点。姬瑾荣所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离间一切能离间的敌人。比方说那个看起来颇为顺眼的使者,瞧起来就挺适合帮一把的。人么,就算本来没有野心,遇到了机会也会生出野心来。在镇南王面前,姬瑾荣也不在意自己那点小结巴,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他本不在意这大齐的存亡,可在看到卫国侯、韩适之等人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没办法,突厥实在太欺负人了!地都送了,还得让先皇喊他们可汗&ldo;父皇&rdo;!难怪满朝文武都没什么脸让先皇勤快上朝,先皇都成儿子了,他们这些跪拜先皇的朝臣是什么?孙子都不如!就算要亡国,也得先出一口气再说。姬瑾荣提起使者说的吃食,向镇南王夸道:&ldo;如此美味,朕,心向往之。&rdo;镇南王瞬间会意:&ldo;等臣腾出手来,一定让陛下好好尝尝。&rdo;姬瑾荣笑眯眯:&ldo;正合朕意。&rdo;饭饱酒足,姬瑾荣练了一会儿字,有些困乏。镇南王命人送了热水来,杵在寝宫里对姬瑾荣说:&ldo;陛下困了,先沐浴吧。&rdo;姬瑾荣:&ldo;……&rdo;见镇南王没有出去的意思,姬瑾荣也不管了,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走进水里。镇南王走过去帮姬瑾荣洗头擦背,等姬瑾荣上上下下都洗干净了,他伸手抱起姬瑾荣,亲手为姬瑾荣擦干头发。内侍们进来将热水搬走,又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屋里只剩镇南王和姬瑾荣两人。镇南王说:&ldo;陛下,臣明日就要离开。&rdo;他从背后将姬瑾荣搂入怀中,&ldo;臣不放心陛下。&rdo;姬瑾荣手掌微微握起。他缓声说:&ldo;即使困于、一床之地,我亦不曾、为人所害。&rdo;话一落音,姬瑾荣感觉到身后的镇南王浑身颤了颤。姬瑾荣并不挣扎,任由镇南王钢铁般的臂膀缓缓收紧。镇南王亲吻姬瑾荣微微发红的耳朵:&ldo;陛下……&rdo;姬瑾荣一僵。镇南王没有为自己解释,也没有进一步逼迫,而是旧话重提:&ldo;陛下,臣为您疏通经络。&rdo;虽说他会把最精锐的人马留下,虽然禁军的守备并不差劲,但他还是希望姬瑾荣有更好的自保能力。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镇南王的声音虽是殷切,却没有沾染半点情欲。姬瑾荣挣扎着转过身,仰头与镇南王对视。镇南王将姬瑾荣的长发整理好,仿佛一点都不急着听姬瑾荣的回答。即使他们只有这一夜了。许久之后,姬瑾荣&ldo;嗯&rdo;地一声,说:&ldo;好。&rdo;如果是&ldo;他&rdo;的话,没什么好扭捏的。每回他重病卧床时,&ldo;他&rdo;总会为他全身上下来回揉按,说是怕他以后使不上力。镇南王始终注视着姬瑾荣。他知道他的陛下是聪明的,只要露出一点痕迹,他的陛下就能发现所有真相。听到姬瑾荣同意,他明白自己和姬瑾荣又回到了原点,在姬瑾荣心里他又变回了那个忠心不二的鹰犬。可他并不想只做鹰犬。镇南王忍不住俯身亲上姬瑾荣的眼睛。姬瑾荣眼皮一颤,怒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骂道:&ldo;你、你、你、你放肆!&rdo;镇南王双手定在姬瑾荣腰间:&ldo;接下来可能会很疼,陛下若是忍不住就叫出来,别咬着唇,咬破了吃东西会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