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呀,那可真是遗憾。&rdo;事到如今,贝尔摩德依然很沉着。&ldo;你走不了了,你的同伴不会来的。&rdo;灰崎恶狠狠地说。&ldo;我拭目以待。&rdo;贝尔摩德毫不畏惧地迈出一步。然而就在此时,一发毫无预兆的子弹洞穿了贝尔摩德的肩膀,&ldo;唔……&rdo;捂着受伤流血的肩,贝尔摩德一脸了然地看了眼对面高楼的楼顶。&ldo;既然你的同伴已经走了,那么这个绝佳的狙击点,自然是由我们的人接管了。&rdo;灰崎冷哼。&ldo;真是好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rdo;贝尔摩德心中苦笑,&ldo;看来这次那小鬼是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了。&rdo;……另一边,闹市区的小巷子中。&ldo;你很希望我揍你一顿?&rdo;深水利夏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琴酒却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只是依然冷着脸说,&ldo;插手越深,死得越快。一旦你的危险级别上升到会对组织有危害的地步,组织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rdo;&ldo;所以我现在对你们而言还有研究的价值,你才没有杀我么?&rdo;深水利夏目光转冷,&ldo;说的好像刚才放冷枪的那个不是你一样。&rdo;没想到琴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ldo;我知道你能躲开。&rdo;&ldo;要是我不躲开呢?&rdo;深水利夏问道。&ldo;那只能说明,你也不过如此。&rdo;琴酒淡淡回答。深水利夏并没有因为对方这句看似无情的话而气愤,他反倒微微笑了下,&ldo;你很清楚我的能力,我在失忆的你面前几乎从无保留。所以,如今你能坦然地站在一个有能力修改你记忆的人面前,绝不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有旧情,会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你有凭仗。&rdo;琴酒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淡定地用袖子抹掉了唇上的血迹,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琴酒缓缓地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拉下长领毛衣的衣领,从里面扯出一条银链子,链子上有个翠绿的锥形吊坠,吊坠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里头流动般的光彩。&ldo;你的能力并不是无敌的。&rdo;琴酒说。&ldo;哦,就是这玩意阻挠了我对你的追踪,同时破坏了我家的阵法的吧?&rdo;深水利夏心里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ldo;所以,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有点格斗天赋的&lso;普通人&rso;罢了。&rdo;琴酒再度举起了枪。&ldo;你不会杀我的。&rdo;深水利夏自信地笑了笑。&ldo;是谁给你的错觉……&rdo;琴酒话音还没落,就已经开出一枪,子弹刚好擦着深水利夏的耳畔而过,&ldo;认为我不会杀你?&rdo;深水利夏盯着琴酒的眼睛,&ldo;你刚才说了啊,我还有研究的价值,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动手。&rdo;&ldo;不会杀你,不代表不能伤你。&rdo;琴酒眼神阴冷。&ldo;虚张声势。&rdo;深水利夏干脆抱着手臂说,&ldo;换成以前的你,早就扑上来想方设法制伏我了,而不是耐心地跟我说话。&rdo;琴酒冷哼,&ldo;别以为你很了解我。&rdo;&ldo;哦,那你跟我废话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rdo;深水利夏眯起眼,&ldo;想跟我调情?还是拖时间等援兵?&rdo;&ldo;你觉得呢?&rdo;琴酒举着枪的手依然很稳,枪口始终对准深水利夏。&ldo;如果你想等贝尔摩德或者伏特加来的话,我恐怕你要失望了。&rdo;深水利夏紧紧注视着他,&ldo;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估计也顾不上你。&rdo;琴酒森冷一笑,&ldo;那你又为什么跟我废话这么多?&rdo;他把问题又反抛给了深水利夏。&ldo;很简单,因为我在跟你调情啊。&rdo;深水利夏弯了弯嘴角。琴酒见过深水利夏的笑,拍戏时是恰到好处的笑,生活中则是带了些腼腆的笑,偶尔也会有爽朗的笑,但他还从来没见过少年露出这种……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笑。琴酒心中微沉,他确实是在拖时间。只是他在这里拖了五分钟,不光是贝尔摩德,连守在车里的伏特加也没有任何动静。眉头一皱,琴酒毫不犹豫地射出三枚子弹,恰好封住了深水利夏所有行动路线。三枪过后,琴酒快速填上弹药,转身奔跑的同时又朝后面开了五枪。奔跑过程中他并没有回头看,因为深水利夏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预测之中,他知道少年会怎么追过来,从哪个方向避开子弹,他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推测出最佳的射击角度。五分钟,是琴酒估算的接应贝尔摩德的时间,超过五分钟,他就不能再等了。&ldo;啧。&rdo;时刻留意身后的琴酒仍然能听见后面锲而不舍的脚步声,终于转过身,朝着深水利夏的头部、咽喉和心脏各来了一枪,角度又刁又狠,&ldo;……不要怪我。&rdo;&ldo;下手还真是不留情……&rdo;深水利夏这次是真的怒了,双拳紧握,将怒气凝聚在四肢,骤然提升了追赶的速度,身体素质也被提到了极限,眨眼就来到琴酒的面前。&ldo;我现在是真的想揍你了!&rdo;一拳凌厉地夹带着风声呼了过去,琴酒结结实实地挨了这拳,被打了个踉跄。下一拳几乎没有犹豫地就跟上,然而这次却没有碰到对方,拳头被琴酒握住,攻势也被挡了下来。下一秒,琴酒扔掉了手中的枪,用格斗技与深水利夏展开肉搏。拳来掌往,互不相让。纯格斗的话,还是琴酒略占上风,他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能够让他不受深水利夏术法的影响,一时半会儿的,深水利夏还真拿他没办法。&ldo;想抓住我的话,光靠外力可是不行的。&rdo;琴酒在打架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对方,&ldo;一旦你没了术法,就只能任人宰割。&rdo;&ldo;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想你们组织的人也不会奢侈到人手一个吊坠,这玩意一看就不便宜。&rdo;言下之意,你也并不是总能免疫我的术法,就算你能,你的同伙们也未必能。琴酒看出了深水利夏的想法,格挡之后又展开了一轮反攻,&ldo;不错,我这个确实是独一无二的。&rdo;眼神还有几分深意。深水利夏本来是没发现的,可当格挡的人换成自己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了那个被琴酒拎出来过的吊坠,他这才看见,吊坠的链子上还装了一个窃听器。琴酒自然不可能是出于特殊爱好才给自己装窃听器的,而能够让琴酒甘愿接受被时刻窃听的人,就只有……&ldo;那位大人&rdo;了。深水利夏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化成一抹惊诧,表露在脸上。而这份惊诧,也令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高手过招,即使是01秒也是致命的,琴酒抓住了这个时机,往深水利夏的腹部捣了一拳。这一拳极重,琴酒本以为深水利夏会暂时疼晕过去,没想到深水利夏却趁着他接近自己的动作,用力地抓住了那条链子,将这个身体余下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左手,并单手捏爆了窃听器和吊坠。琴酒:&ldo;……&rdo;深水利夏有气无力道,&ldo;现在……你能好好跟我说话了?&rdo;半分钟后,琴酒率先露出无奈的神情,他捏起深水利夏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微微张开的唇,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深水利夏也不跟他客气,一口气吸走了对方大半精气,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收了力,想要从对方口中撤离。然而琴酒却先一步侵入了他,舌尖带着血腥气席卷而来‐‐那被深水利夏咬破的嘴唇伤口尚未凝结,还泛着血的味道。啧啧水声,伴着暧昧的气息扩散开来。不知过了几分钟,这个令两人都有些忘我的吻渐渐停了,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深水利夏贴着对方的唇喘息着开口,&ldo;你身上……没有别的窃听器了吧?&rdo;&ldo;你不用管。&rdo;琴酒简短地回答,低头看他,眼里一片深沉。几乎是说完话的下一秒,他宽大的手掌就按在深水利夏的后脑上,又是一个缠绵而火热的吻,仿佛是要将说不出口的话全都倾注在接吻上。深水利夏心下了然,琴酒没有直面回答自己关于窃听器的问题,那就说明他身上或许没有窃听器却仍有些别的,比如追踪器什么的,但他说了&ldo;不用管&rdo;,那么此时此刻此地,琴酒身上的那些玩意也无法探知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想明白后,深水利夏就放任了自己,将所有的愤怒与怨气都发泄在这个吻上,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拿出了撕咬敌人的狠劲儿。&ldo;这么热情?&rdo;琴酒似乎是在低笑,他乐得看到深水利夏表现积极,甚至还有几分享受。只趁着喘气的时候缓缓摩挲着深水利夏柔软的黑发,&ldo;我刚才可是差点就杀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