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月眠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沉忠银牙快要咬碎。
若是今日之前,他大可不必顾及什么,直接坦荡荡地跟少主告状即可。可经昨晚偷听的动静,以及方才主仆之间心思挑明,这会儿还真怕江月眠的枕头风。
沉忠攥紧拳头,“你到底意欲何为?”
“别激动嘛。”江月眠笑得人畜无害,“我这个人呢,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威胁在先,人家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咯。”
他冷哼,“这么说还都是我的不是了。”
“你知道错就行。”江月眠拿起把镜照了下脸,由衷地赞道:“小忠的易容术真是炉火纯青。”
被人夸的沉忠高兴不起来。想着自己的玉佩在对方身上,就好似一个哑炮,随时会炸到少主面前。他深吸一口气,打算退一步跟其商量:“我发誓不再揭发你了,玉坠还我。”
江月眠竖起食指摇了摇,“我最不信誓言了,尤其是男人的。”
“那你到底还还不还?”直性子的男人开始不耐烦起来。
“还呀,等楚世子走了,我立马还你。”
得了个准话,沉忠马上沉着脸收拾工具包,“说话要算数。”
“当然。”
画舫到了傍晚才抵达江淮的码头,一帮人住下榻在附近最豪华的客栈。
劳顿两天一夜,晚上自然是要吃的丰盛些、热闹些。
坐在上座的徐清玉,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隔壁桌易了容的江月眠,心想此女比那叫阿枝的姑娘长得还普通,也就身段妖点。想到昨晚听到的动静,他本以为沉聿白是个好女色的,这会儿又否认了这个猜测。
可能二人只是有深厚的情谊在,而沉聿白不过是长情罢了。
心思回转片刻,又有了新的主意。
人嘛,都有欲望。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好财,亦有人好别的等等。只要押对了口味,就能从中获得想要的成效。
饭后,徐清玉以品茶的名头,邀沉聿白过来。二人闲聊片刻,他叫手下乘上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以相谈甚欢想结交为名,赠予好兄弟。
果不其然,当沉聿白看到盒内躺着的软剑的那一瞬间,眸中的欣赏与欲顿时暴露无遗。
无忧岛名下的资产布边大半江南,这也是徐清玉想招揽的原因,沉聿白身为少主自是从小在金银窝里长大,肯定不缺钱。那么一个不爱财又不爱色的江湖侠士,自然对兵器是最热爱的。
尤其软剑这种冷门兵器,铸造麻烦,材料难寻。眼下这柄剑身如绢,在烛光下亮着微弱荧光的软剑,简直是千金难买的上品。
“这礼物太贵重了。”沉聿白说起客道话来,手拿起软剑爱不释手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