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裙子顺好,转身背对着他,单手托着腮看向窗外。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他都生气了,怎么又跑了过来?且姿态还一次比一次卑微,着实让人心烦!
“这次是我不好,任公主打骂。”他将宫人唤进来,刚做的热粥端上桌案,又道:“你方才吐了,肚子也空了,先来喝点热粥暖暖肚子,至于我之前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我不逼你。”
他虽说的不逼,可是他这样的架势,分明就是只有一个结果。
李娇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若是燕寒时没有之前那一通话,嫁便嫁了,可他偏偏跑到跟前说心悦她?
他这样一说,李娇便心生退缩了。
“大王说的好听,那现下站在这里是作何?要强逼着我喝粥不成?”她轻睨他一眼,眉头轻佻,燕寒时瞬间局促起来,“不,自然不是,只是这粥”
李娇低下头,不再看他:“粥我自然会喝,大王什么时候离开,我什么便喝了。”
“这,”他被她三言两语弄得心头憋闷,有气却发不得,只深看她一眼,这才摇头笑了一声,“公主便可劲的欺负我吧。”
“我还能欺负了大王去?”李娇拿着瓷瓶,端详着瓶里的桃花,见花瓣有些蔫了,便再不去看了,“大王征战沙场,谁人见了不害怕?我就是一闺阁女子,大王说笑了。”
见他终于要走,将瓷瓶又递到他的手边,下巴微抬:“花都蔫了,劳烦大王顺手将它扔了吧。”
“好。”他并无不快,接过瓷瓶,便大步离开。
映月与桂香方才皆在殿内,亲眼见着李娇是怎么指使大王,又是如何将他三言两语堵的面色发涨,一时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映月而言,燕寒时是个手段狠厉,杀人不眨眼的王,可在桂香等燕人眼中,他不仅仅残忍,他更是旁人避之不及的邪祟、杀神。
可是他方才在李娇的面前,却任由女人对他冷言冷语。面上始终没有丝毫的怒气,反倒是在李娇转身背对他时,掩唇笑了几下,就连向来冷厉的眉眼都莫名沾染上温柔。
与他此前的形象半点不符。
映月因为方才的事情,并不敢多言生怕露了馅,只用手臂碰了碰桂香。
两人对视一眼,桂香端起热粥走上前去,笑着道:“大王可真关心公主啊,刚换下衣服来,就眼巴巴的赶了来,生怕您饿着肚子难受,奴在王宫多年,可没瞧见谁能像公主这般被大王挂念着的。”
李娇端起粥了,吹了几下,慢慢的喝完。
“你想说什么?”
“奴,”被李娇一看,桂香便说不出话来,她硬着头皮道:“大王真心喜欢公主,您何苦将他推开呢?”
“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李娇反问一句,而后又道:“再说,你怎知道他是真心的,而不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