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被捏成一团的帕子扔在地上,她甩袖而出。
“去找大王。”
-
王台之下,大巫正手拿甲骨,嘴中念念有词。而燕寒时则站在一侧,他的表情不算好,比之天上的乌云还要阴霾。
李娇走近了便能听出来,无非就是那一套说燕寒时命格凶煞的话,翻来覆去的说,就不嫌烦的慌?
姒太后立在一侧,泣哭道:“大巫,燕人可还有救?这到底是糟了什么孽啊!先王还在时,我燕国明明正蒸蒸日上,结果他不过逝世几年,燕国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看了燕寒时一眼,又道:“莫不是莫不是真是巫神降怒?!”
左司马俯身在下,闻言方要说话,便被身侧的人扯了一下衣袖。
“司马慎言,太后所言并不假。”
那人超他使了个眼色。
大王如今已是众矢之的,除非疫病能马上解除,不然如何都是死路,且看目前的情况,大多数人皆在观望中,而姒奎本是要判死刑,忽又放出,虽无官职,之前的影响还是在的。
如今得罪太后,可是没有半分好处!
左司马叹息一声,又将头低下去。
姒太后在旁啼哭不止,见大巫停止,她立马上前去,焦急询问,但相邦已开口。
“大巫,必须要选百名童子童女献祭吗?就没有旁的方法!孩童无辜,百姓亦是无辜,若是要用他们的命才可渡过此祸事,我等还有何资格站在此处?!”
附和者只有几人。
大巫闭眼,许久才道:“臣亦不想如此,可必须这样才可渡过此祸端!”
姒太后也急声道:“近年我燕国祸端无数,可是因为…”她斜看了眼燕寒时,而后伸手指向檐下铜铃,“可是因为邪祟压制不住,这才如此的?!”
邪祟是何,不用明说,大家心中皆清楚。当时檐下悬挂铜铃,亦是昭告天下的事,就如同燕寒时生来便是凶煞之身,燕人无不知晓。
而燕寒时登上王位后,手段颇是很辣,是以,无论燕人还是臣子,皆打心底怕他、畏惧他、抗拒他
太后话落,地下的众臣窃窃私语。
燕寒时自始至终,未出一言,只背手站在众人之上。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悲痛,亦无人能理解他对自己时时唾弃。
他们都不知晓,每每有人提起他的出生,都是在他的心中狠狠插入一把尖锐的刀
虽然他与生母从未见过面,可是谁的心中不期盼母亲的温暖?他亦如此。
可是他的出生,他的生辰环绕的从来不是祝福,而是独自一人躲在阴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