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很快就开始了,众人分坐在厅堂两侧,坐不下的便挤在门口,陈宵爹娘坐在中间主位,村里主持冠礼的老人则带着陈宵站在厅堂中间。
由老人先开场,说一些有关冠礼的习俗意义云云,接着,他便向陈宵说一些祝语,祝贺他已达弱冠之年,以后便可成家立业。
而后,陈宵的爹娘向陈宵寄语,殷殷叮嘱他以后要更加沉着稳重。
陈宵一一应了,自己也说了几句,感谢众人的到来,承诺自己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最后,拜天地拜父母,这冠礼便算是结束了。
结束后,薛镜宁被秋娘拉着上前去给陈宵祝贺,其他一些玩得好的伙伴也一起上前,将陈宵拥簇在中间,围着他开心地祝贺他。
陈宵朗笑地一一谢过,目光缓缓地落在薛镜宁身上。
薛镜宁弯着眼睛笑道:“陈二哥,恭喜你。”
陈宵傻傻一笑,然后郑重道:“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谁也别想欺负你。”
薛镜宁鼻子微酸:“陈二哥,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呀,这些年多亏了你。”
对她来说,陈宵一直是自己最好的兄长。
在这里长大的这些年,如果没有他时时为自己出头,那么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家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不一样的,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陈宵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一句“我想以后也一直保护你”在喉咙里滚了几遍,还是未能说出口。
他想到厅堂里都是最喜欢碎嘴的乡亲,生生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他是不怕被说的,就怕他们对薛镜宁闲言碎语。
而他怕的是,她会拒绝自己。
陈宵不由得烦闷起来,忽地想起了厅堂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便意有所指地咬牙道:“你放心,如果不识趣的狗崽子再来纠缠你,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余光挑衅地掠过陆谨沉。
薛镜宁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过这样的日子她不想陈宵因为自己和陆谨沉起什么冲突,便轻轻一笑:“好了陈二哥,一会儿该开饭了。等下你跟我去厨房。”
陆谨沉全身僵直着,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筋。
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陈宵的挑衅他不放在眼里,可是薛镜宁对陈宵的笑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他只能伫立原地,生生受这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