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他大发善心背她回去的路上。
太讽刺了。
陆谨沉心里簇着一团怒火,若非这大半夜的,他绝对会直接把薛镜宁丢下。
脚下加快了步子,不消片刻,他就背着薛镜宁回了忘情轩。
背着薛镜宁进了屋子后,他一脚踢上了门。
而后,便将背上那具又轻又软的娇躯往床上一扔。
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薛镜宁倒在床褥里时倒不觉得疼,只是这动静终于弄醒了她。
她扭动身体,揉了揉眼,略有些迷蒙地朝陆谨沉望过去。
……简直像话本里描写的媚眼如丝的狐媚子。
陆谨沉怔了一下,而后莫名地火气更甚,不知道是在气她心里有人了还在蓄意勾。引,还是在气自己一个分明不在乎皮囊的人三番两次因她的容貌而愣神。
“薛镜宁,你听好了。”陆谨沉跨步上床,用膝盖顶着薛镜宁的腿,双手将她困在床帏一角,一字一句道,“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与你和离,那时候你就自由了。在那之前,你要恪守本分,记住你的身份,不要丢了彼此的脸面。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薛镜宁也不知道清醒了没有,听了这话,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后便打了个呵欠,一头栽倒在床上,看着竟是又睡过去了。
所以,她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陆谨沉咬牙眯眼地瞪了她半晌,气得拂袖而去。
*
翌日是个好天气,薛镜宁醒来时床侧又是空的。
她猛地坐起来,忙唤:“雪扇!雪扇!”
“小姐,雪扇来了。”一大早就候在屋外的雪扇连忙端着梳洗的水盆进来。
“他又不叫我……”薛镜宁一边嘀咕着,一边扬起脸朝雪扇道,“雪扇,下次他要是不叫我,你就进来叫我,否则我总是睡过头。”
“小姐没有睡过头。”雪扇将盛了清水的水盆放到架子上,转身过来伺候薛镜宁穿衣,“今天时辰还早呢。”
薛镜宁脱掉寝衣,嫩白的胳膊穿入一件浅绿色的上衣:“那他呢?”
雪扇顿了一瞬,压低了声音:“小姐,你昨晚和姑爷吵架了吗?”
“吵架?”薛镜宁蹙起秀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姑爷背着你回来,没过多久,他突然一个人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往书房睡去了。”
雪扇想起昨晚陆谨沉的怒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小侯爷生气起来可真是不怒自威,吓得她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走远了,她才赶紧进屋看薛镜宁有什么吩咐,谁知道薛镜宁早已熟睡过去,外衫没脱,脸也没洗,也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小侯爷。
她不好把自家小姐喊醒,只好伺候昏睡中的小姐梳洗了一番,这才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