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已见闻讯赶来的侯爷陆正与侯夫人林语脚步匆匆地朝他们奔来。
侯夫人早已泪湿了帕子,不住地哭道:“沉儿啊,我的沉儿啊!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侯爷则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你这孽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竟会跟七皇子打起来?!”
陆谨沉却闭口不答他们的问题,只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小事而已。”
“和七皇子打起来能是小事?被皇上仗责二十大板能是小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能是小事?”侯夫人看到陆谨沉的伤处沁出了血,差点没晕过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沉儿啊……”
倒是侯爷冷静了下来,这里是御花园,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一瞥侯夫人,沉声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家不能说,非得在这说?沉儿伤得这么重,赶紧回去看大夫吧!”
“是了是了,咱们先回去看大夫,赶紧回去!”侯夫人如梦初醒,赶紧过来搀扶陆谨沉,这才注意到陆谨沉身侧默然不语的薛镜宁。
她忿忿地瞪了薛镜宁一眼。
这是她儿子第一次在宫里闹出这样的事,刚好又是第一次带薛镜宁进宫,虽说看上去与薛镜宁无关,但是这样的巧合足以让她迁怒于薛镜宁。
她本就不喜欢薛镜宁,这下更为不喜,故意朝薛镜宁搀扶陆谨沉的那侧走去。
薛镜宁再傻也能看出来侯夫人的迁怒,见她走向自己这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扶着陆谨沉的手,准备退到一边去。
陆谨沉却猛地展臂揽住她的半边肩膀,将自己的身体往她身上靠去,令她挣脱不得,向侯夫人道:“娘,有镜宁扶着我就行了,您别操心。”
侯夫人眉头微皱,不再说什么。
薛镜宁也没办法,只好依旧扶着他。只是他这样靠过来,几乎将她笼罩在了怀里,两人离得太近了。
几人一道出了皇宫,一路直奔侯府。
到了侯府,侯夫人赶忙要派人去找大夫,却见薛镜宁派人请来的大夫已经等在侯府了,一时有些惊诧,暗忖她想得倒是周到,心里不由得又萌生了几分微妙的改观。
*
待到大夫给陆谨沉开了方子又上了药之后,已是夜色微沉。
侯爷和侯夫人,包括前来探望的人都已散去后,忘情轩的屋子里终于只剩下薛镜宁和陆谨沉两人。
陆谨沉暂时还不能躺着睡,只能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