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沉又道:“中秋节,宜赏月。”
她瞧着陆谨沉这似乎准备继续过节的样子,不得不提醒他:“今天因为出了这件事,公爹和婆母都已歇下了,你难道还要把他们叫起来赏月?况且你受了伤,坐都坐不了……”
“就我们俩。”陆谨沉道。
“我们俩?”
“走。”陆谨沉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我带你上屋顶赏月。”
“不要——”薛镜宁一边想阻止他,一边又怕自己挣扎的时候碰到他的伤处,只能嘴上跟他商量,“等下次碰到好月色,我们再一起赏月也行呀。我知道你会轻功,可是你现在受伤了,飞得起来么?就算勉强飞起来了,把伤口撕开了更不划算呀……”
“你在怀疑我不行?”陆谨沉道,“能不能飞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庭院。
还不等薛镜宁反应,陆谨沉已经扣紧了她的腰,身上一发力,就带着她飞上了忘情轩的屋顶。
薛镜宁捂着嘴咽下惊叫,心头狂跳不已。
缓过这阵心惊胆战,她马上问陆谨沉:“你没事吧?”
她怕他身上才刚上好药的伤口裂开。
“一点事也没有。”陆谨沉道。
他从小习武,有内力护体,那二十大板虽然厉害,但还不至于让他半身不遂。
顶多就是钻心的痛而已,他不会让薛镜宁发现的。
中秋这样寓意美满的好日子,又与薛镜宁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不赏月庆祝一番,那就太浪费了。
薛镜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登上屋顶,抚着心口不由得感慨道:“世人都说‘高处不胜寒’,我才上了两层楼高,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意味。”
陆谨沉被她逗笑,扶着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站在她身侧道:“再高还有我在,你怕什么。”
薛镜宁抿着嘴,笑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挂在天边,衬得夜色如水。
天地一片寂静。
可是高高的屋顶之上,有另一个人作陪,好像也并不寒冷、并不可怕了。
*
赏月之后,两人回了房间。
薛镜宁怕自己晚上睡觉会乱动碰到他的伤口,于是提出要去书房睡。
陆谨沉拦住她,促狭地看着她笑:“怎么,难道我们以前没睡过?”
两人以前晚上睡觉时,中间总是默契地隔开了一段距离,薛镜宁将这条界限守得不知道有多死,从来没有越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