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镜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跟着秦之眉上了她的画舫,甚至来不及跟雪扇说一声。
秦之眉带着薛镜宁走入画舫的其中一间屋子,她们进去后,一个小丫鬟在外头关好了门。
这画舫的隔音甚好,门一关,外面的风声、蝉鸣便都消失了,屋子里安静极了。
“坐吧。”秦之眉走到一个矮几前坐下,示意薛镜宁坐她对面。
薛镜宁一边坐下,一边道:“秦姑娘,恭喜你。”
上次秦之眉嫁给大皇子作侧妃,她和陆谨沉都没去,想起来还是感到有几分抱歉的。
秦之眉正在给她倒茶,听到这“恭喜”二字,倒茶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来时已经带了隐隐的怨毒。
她勾着唇冷笑,继续把茶添完:“喜在何处?”
薛镜宁微怔,看样子秦之眉嫁得并不如意。
她有些不懂。从门第上来说,秦家虽与侯府是表亲,但是并无封荫,不过中等人家,秦之眉嫁与大皇子作侧妃并不算委屈,甚至算是高攀。而且,听说秦之眉是秦家唯一的女儿,从小爹宠娘爱,所以这桩婚事应该是经过本人同意的,因此她一直以为秦之眉嫁去之后很幸福呢。
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宽慰也不是,追问也不好。
秦之眉将两人的茶添满,却话锋一转:“不说那些了。今天我找表嫂来,是跟表嫂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薛镜宁一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跟着秦之眉上画舫,不是稀里糊涂什么也没想,而是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往前走。
让她必须弄清楚什么。
“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她突然感到一阵艰涩,“是……关于谨哥哥的吗?”
她和秦之眉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陆谨沉了。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小心眼的。
她不是不相信陆谨沉,但是之前的种种让她始终觉得陆谨沉和秦之眉不只是表兄妹那么简单。
只不过,陆谨沉跟她说他们只是表兄妹,那么她便信,纵有再多的疑虑都压入心底最深处,主动尘封。
若不是秦之眉今天来找她,她不会再在过去的事上纠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