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纵然要赶他走,那也得把左悠年一起赶走。
薛镜宁微微挑眉,陆谨沉这理直气壮的态度……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他是她的夫君吗?
“二皇子殿下是来我这里一同吃饭的,你也是?”她讥诮地问。
陆谨沉听到她要与左悠年一同吃饭,心下更慌,立刻道:“当然!”
“可惜,我只邀了二皇子殿下,并没有邀请小侯爷。”薛镜宁听着他理所应当的语气,秀眉立蹙。
左悠年适时向陆谨沉解释道:“小侯爷,我与薛姑娘今晚有邀约,特来品尝薛姑娘的厨艺。”
昨天收到随心居的仆从传来的上报,说对门的薛姑娘请他今天去折柳居用膳,他迫不及待地清空了手上残余的事务,本想着先回随心居换一套衣裳,却没想到在宫中偶遇陆谨沉,被他一激,竟是和他一道飞奔来了折柳居门前。
陆谨沉却是听得心口一紧,她的厨艺……她的厨艺他比谁都清楚,不需要别的男人在他面前炫耀!
“你邀他回家吃饭?你一个独居的小姑娘邀请别的男人回家吃饭?”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妻子质问晚归的丈夫。
薛镜宁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似有些畅意,又感到些许讽刺。
以前似乎总是她在质问,质问他为什么对表妹那么好,质问他是否真的只是把表妹当成表妹……
可是他从来没对她说实话。
也对,他怎么能说实话,告诉她确是如此,我虽娶了你,可是心却在表妹什么上?
薛镜宁的嘴角渐渐噙上一抹冷意:“那又如何?请问我的事与小侯爷有什么关系呢?况且二皇子殿下是正人君子,你又何必以己度人?”
为了维护左悠年,她竟然骂他!
陆谨沉心里一时涌上千般滋味,嘴唇翕动了几番,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如果时光流回到他们和离之前,不,要更早的时候,如果流回到一切的隔阂,一切的破碎还未发生的时候……该多好?
她满心满眼里都只有他,没有任何人能介入到他们之间来。
“殿下,请进来吧。”薛镜宁没有再理会失神的陆谨沉,侧过身子请左悠年进来。
左悠年帮过她数次,这段时间住在对门,有什么小事也是他及时帮忙解决,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地谢一谢他,于是昨天特意让雪扇去对面随心居下了帖子,请他过来吃顿晚膳。
左悠年微微一笑,跨过了院门。
陆谨沉身形微动,不由自主地想跟着进来,薛镜宁却是伸手准备关门。
“软软……”陆谨沉不敢强闯,怕让她更加厌恶,只能祈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