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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哈瓦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真是神了‐‐至少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ldo;你怕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同样会发生在你孩子身上。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会很难过，就像当初你父亲的死对你产生的影响一样。&rdo;

&ldo;差不多吧。&rdo;

&ldo;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显然，你父亲的离去对你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死的时候你多大？&rdo;

&ldo;我已经中学毕业了。&rdo;哈瓦斯说，&ldo;神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rdo;

&ldo;理解。&rdo;皮奥说着，又吸了一口烟，吐到窗外。哈瓦斯对此表示怀疑，但他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于是，两个男人默默地坐了几分钟。

&ldo;我可以问一下，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rdo;神父问。

&ldo;他是海豹突击队的，死于一次训练事故。&rdo;

&ldo;尼古拉斯告诉我，你也在海豹突击队干过。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吗？&rdo;

&ldo;我想那是部分原因吧。&rdo;哈瓦斯说。

&ldo;我觉得你父亲会为你而自豪的。&rdo;

哈瓦斯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执行这些类型的任务，一个主要原因即在此。他们现在做的基本上就是一种监视工作。他们要静候时机，准备出击。但是，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十分折磨人。有一些人常常受不了这种无聊，等到他们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就会想到聊天，而聊天的内容常常十分私密。

&ldo;我说句话，请神父您不要生气，&rdo;哈瓦斯说，&ldo;其实您并不了解我。&rdo;

&ldo;是吗？我知道你关心尼古拉斯。我知道你关心雅高和德拉科。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国家。我知道你关心特蕾西。你是真正的男人。尼古拉斯就是这么告诉我的，现在我亲眼看到了。在你的生命中，不管经历过怎样的风雨，我都希望你记住一点：上帝希望看到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rdo;

&ldo;即便我想消灭世界上所有的激进分子，上帝对我也如此厚爱？&rdo;

皮奥顿了一下。他搞不清哈瓦斯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ldo;我们不要讨论激进分子的问题。&rdo;

想说句俏皮话，说不定会勾起神父对往事的回忆，这时手机响了。是尼古拉斯。

&ldo;我找到他了。&rdo;

29

芝加哥

约翰&iddot;沃恩回到烈马越野车上，递了一杯咖啡给保罗。

&ldo;我老婆给我打电话了。&rdo;保罗？戴维森说。

&ldo;哦？&rdo;沃恩应了一声，关上副驾驶室的门。&ldo;她说什么了？&rdo;

&ldo;她说她会在离婚判决书中提到你的名字。&rdo;

&ldo;提我干啥？我才让你一个晚上回不了家。&rdo;&ldo;是啊，可星期天这个日子不一般。今天是我们的幸福日。&rdo;

&ldo;幸福日是个什么玩意儿？&rdo;沃恩问，但他隐约猜出了其中的意思。

&ldo;就是那个日子啊，你懂的。&rdo;戴维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ldo;真的吗？你们只在星期天幸福？&rdo;

&ldo;除了星期天，还有我生日的那一天。&rdo;

沃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你就笑吧，&rdo;戴维森说。&ldo;但这对你也会有影响&rdo;影响到我？&rdo;沃恩问，&ldo;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影响到我呢？&rdo;

&ldo;你会明白的。相信我。&rdo;

沃恩朝他翻了个白眼，打开了自己手上的咖啡杯盖。他认真看过纳西里出租车调度电脑中的记录，发现了一个规律：在一天的固定时间里，这个巴基斯坦司机都会去芝加哥的某个地方拉客人。那个地方离他的公寓很远，纳西里喜欢往那个地方跑，肯定另有原因。

凭着预感，沃恩将纳西里拉客人的时间和信徒祈祷的时间进行了对比。这一查就发现了问题：纳西里每次都是去做过祈祷之后才拉客；唯一不可理解的是，在沃恩他们检查的八个街区范围内，并没有一座官方认可的清真寺。但是，话说回来，这里的关键词是&ldo;官方认可&rdo;。

戴维森给警察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了解到芝加哥各区都有一些未经官方认可的、临时性的清真寺或祈祷室。通常情况下，这些清真寺或祈祷室就这么半遮半掩地存在着，但是一般人却不知道，因为他们无视这样一些蛛丝马迹：某个建筑物前面停了大量的出租车，某个房子的窗户用纸糊上了，或者房子正面的某处写着相关文字。

沃恩和戴维森明白这个诀窍之后，又花了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他们认为是穆罕默德。纳西里去的那座清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