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31日·风停雨歇,内心疲惫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易溪箐淤痕满布的娇躯上,四溅开来,那青红相间伤痕触目惊心,犹如一把把利刃割在我心上。我看着四溅的眼泪,有些恍惚,究竟是我哭了,还是易溪箐哭了?空气彷佛被凝固了,我和易溪箐彼此对视着,她躺在冰凉的地上,我双手撑地俯在她身上,她身上的幽香清晰可闻,她的乳尖还挺立着,离我的胸膛不过一尺的距离。包房的温度彷佛瞬间下降了几度,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起了鸡皮疙瘩。我该如何开口,我的内心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幻不成一句话。我多么希望分别多年后的重逢,我们是在一家街角的咖啡馆,我们坐在安静的角落,那里没有扰人的喧嚣,不需要热泪盈眶,也不需要刻意去缅怀,调匙在咖啡杯里缓缓的搅拌,发出令人陶醉的清香。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阳光照进咖啡馆,晒得我的心窝都暖洋洋。我没有对重逢的侥幸,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你……是陈晓吗?」我的手指悄然用力,紧紧抓着地面,手指关节都已经爆出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在不久之前,我还对你没认出我而耿耿于怀,而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你已经真的完全忘了我,你已经完全不记得初中时候,那个作文写的好的安静男孩,这样在以后的某个瞬间,也许你会突然想起我,然后在心里蓦然一笑,那个男孩还挺可爱的。如果真的这样,起码至少可以在你心里保留着对我最后一丝美好的印象。「嗯……是我」我苦涩的点头。「没想过会在这儿碰到你」「我……也没想过会在这儿碰到你」良久的沉默,易溪箐的脸上露出一丝艰难的笑容,说道:「好久不见!」她的笑就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头,我没由来的心头一酸,迟疑了一下,说出那句。「是啊,好久不见!」轻轻的一句好久不见,便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造化弄人,我们不过是尘世漂浮的两叶浮萍,在激流湍涌的人生中相遇而后又分离,却又被命运强行漂泊到了一起。分别时,我们是不足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再见时,她是出卖初夜的清倌人,我是重金夺下她初夜的金主。……我和易溪箐相伴在街头默默走着,一直到了傍晚,在远处的夕阳和城市的霓虹灯下,她的眼睛就像闪烁着无数星星的星空,晚上的清风吹动她的裙摆,她轻轻的和我说再见。我却回道:「对不起」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易溪箐却摇了摇头,温柔的笑了笑,反而和我说了一句:「不用,是我应该对你说谢谢!」她的语气真挚,让我感受不到一丝的假意,她伤痕累累的身体被连衣裙包裹住,从外表已经看不到我究竟给她造成了什么伤害。可是身体上的伤害可以用衣服遮挡,也可以用时间去消除,心灵上造成的伤害呢,能用什么去掩盖,用什么去弥补?她浅浅的笑容下,究竟隐藏着对我怎样的改观?目送着易溪箐离开后,我就没有了目的地,只能在大街上恍恍惚惚的走着。
易溪箐出卖初夜的理由很俗套,就是她爸爸重病了,需要很多钱来治好,她家境本来就一般,面对这种无底洞早就填的干干净净,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爸爸去死,她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可是她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能够出卖的只有自己的身体,用她的身体去和有钱的男人交换金钱。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今晚被男人粗暴强暴的准备,就算被蹂躏的再惨也不在乎,最后失身于我对她反而是一种幸运,易溪箐是这样和我说的。她还很感谢我,因为有了这些钱,或许她爸爸就有机会可以治好。我突然觉得钱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就因为我付出了两百万,即便我强暴了易溪箐,她也没有责怪我,反而会浅浅的笑着和我说谢谢。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因为有了这些钱,就可以治好她的爸爸,这些钱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即便是要她付出身体和尊严也值得。以前我觉得我手里有了戒指,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外挂,可以无往不利,现在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权势才是最大的外挂。只要有了更多的权利和财富,你可以让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跪在你面前,你可以让原本必死无疑的人有机会获救,你可以让所有讨厌仇恨你的人转过来为你歌功颂德。……易溪箐走后,我继续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辆辆豪车在我身旁驰骋而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谁也没有为我而停留。我突然想起了张苡瑜,在这个时刻,我很想见到她,尽管她亲口和我说,她宁愿和依山生死与共,我还是想起了她。在这条见不到尽头的马路上,在易溪箐离开之后,在我身边空无一人之时,我希望由她陪我继续走下去。就这么单纯的走着,不用理会走到哪里,也不用管前面的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很着急的事情,看这个人开车离开的速度,倒是非常有可能,可如果这个人真的有急事,就连找我麻烦的空档时间都没有,那为什还在路边逗留这么久。而且感觉这辆保时捷好像在路边停了蛮久,差不多从我开始踢石子前一小会儿就在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人都安静的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在这条不知名的小路,周围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个人到底停在这干什么?又为什么在我走近之后突然飞驰离开?我刚才还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这样岂不是车内的人也同时在看着我,而且还是我整张脸都完整无缺的暴露在这个人的视线内。这也太尴尬了吧!不知道车主是男是女,估计是个女生吧,而且胆子小的很,只怕有留意到我的不正常举动,毕竟大晚上在马路边上忧心忡忡的踢石子,怎么看也不像个正常人。我猜测,车主当时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这样:这哪来的二货傻叉,把我的后视镜都踢坏了,不过他看起来像是个神经病,要是我下车找麻烦,万一反被讹上就不好了,还是赶紧开车走算了。肯定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怎么感觉这辆车有点眼熟,似乎在学校曾经也见到过一两回,难道说车主是我的校友?算了,这事应该就这样过去了,我没有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