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刚要去蒙霜华的嘴,却听苏笠青忽然笑道:“我知道的。小懒去青丘之前,七师叔曾千里迢迢赶过去看她,不多时我同三师叔他们也到了,当时七师叔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所以……你就去查了?”小懒惊讶的望向苏笠青。
她一直觉得苏笠青风轻云淡,除了玄门什么都不关心,却原来这般八卦!
苏笠青只是一笑,倒是霜华替他回答小懒道:“看来是真的了……你若肯对仙庭的事儿也同对玄门这样上心,何必将太子之位让于非墨?你明知他心术不正。”
“我既然被罚来玄门修炼赎罪,便该做得认真些,才算不枉此行。”苏笠青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瞧瞧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的小懒,又忽然不想跟霜华细谈了,只笑着咽下方才说到一半儿的话,指着石壁上的图案对小懒道,“从今日起,咱们换这个法子修炼。”
小懒被他忽然转换的话题绕晕了,老半天才想起本来是说玄澄的,连忙低着头迅速摆手道:“等等等等,怎么说到这儿来了?我是怕七师叔有事儿啊!他是我爹也好,不是我爹也罢,都不必为我这样冒险!”
“他想做,你不让他做,他又如何安心呢?”苏笠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收起了笑容,见小懒还想反驳,立刻迅速抢在前面继续道,“谁都不会无端扔掉性命,七师叔也不会莽撞寻死,所以短期内都不会有事儿。你要做的就是快快用这个法子修炼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小懒说他不过,想这一只纸鹤给昭天传递消息,让他照顾着七师叔,也被苏笠青拦住,理由是没人知道他回去也就罢了,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并让小懒相信玄澄。他好歹也是玄门师叔,真的控制不住场面之前自然会出声像他的师父昭天求救,而不是替他做主,给昭天传消息。
“有道理有道理……”小懒对玄澄关心则乱。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真的差点惹祸,索性真的暂时不想了,就像苏笠青说的,练一练石壁上的修炼之法。
她那边重整旗鼓重新开始修炼,苏笠青同霜华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说话喝酒。他们继续的还是方才的话题,这个话题甚至千年之前他们便聊起过,后来霜华见苏笠青坚持,便懒得再管他。
此时此刻,苏笠青的真实想法已经今非昔比。通过玄门内部的掌门之争,让他明白让位于人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儿。可能会引起很多新的问题。因为毕竟他才是仙庭长子,才是应该做太子的人,即便他懒得做这个太子,让位给非墨,非墨也不一定会信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苏笠青和所有他的党羽通通弄死,以绝后患。
霜华冷笑道:“你总算是明白了。”
苏笠青点头笑道:“我到今日才明白,父王当年为什么执意要罚我入玄门修炼千年,这千年之中,真的让我看到了很多从前不会去看的东西。”
“这么说你的太子之位是不让咯?”
“不让了。”
霜华这次的笑就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了:“你不想让位了还那么跟阮紫文说,那不是害人家姑娘吗?现在此刻这时候人家姑娘说不定就去认识非墨上神了。”
“你知道?”这次轮到苏笠青奇怪了。
霜华颇为嫌弃的用下巴指了指小懒:“那笨蛋一天之中*个时辰都在修炼,我要一时不差的陪着她就得累死。偏巧偷懒时瞧见你们孤男寡女的出去……嘿嘿……我还看见人家姑娘投怀送抱了哦!”边说边坏坏的眨眼坏笑。
苏笠青目光之中有几分落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霜华苦笑道:“有那么一段日子,我确然对她动心来着。那段时间不知是什么了,眼前的她时常幻化成珠珠的样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但她终归不是。”霜华一针见血的说出真相。
苏笠青苦笑这点头道:“没错,她终归不是……我试探过她,她根本就不是……至于为什么会经常幻化成珠珠的样子,我是后来慢慢才弄明白,原来她有可能修炼了魔道。用一种魔道的术法故意让我以为她是珠珠,可是因为她修为远低于我,所以那幻境便只会偶然出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原本歪躺着的霜华听他一说,立刻打了鸡血一般坐直了身体,闪亮着眼睛看着苏笠青,“你知道她是故意用幻术欺骗于你,却并不戳穿,为了什么?你总不是楚白,更不是非墨,是为了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去!”苏笠青笑着骂了霜华一句,“我只是想瞧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一个将计就计……那你知道结果了没?”
“都只是猜测,很快就会看到结果——我一直仍旧拿对待珠珠一般对她,她却在认识楚白之后,对我冷淡了不少,还拐弯抹角的问过楚白跟我的关系。楚白跟我学这段的时候,还说是不是他将从前都忘了,我说大概是的。楚白便道,那我就告诉她,你只是我偶然认识的朋友。毕竟我在受罚,不能对任何人吐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