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疯一般,死死地攥着她纤细的皓腕,景宁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死命去挣脱,可董福兮的手仿佛铁钳禁锢,如何拖拉都无法将她拽开。
情急之下,秋静上前,凌厉地扬起手刀,狠狠地敲在了董福兮的肩肘处。
&ldo;放开我,我是福贵人,我是主子,你们有什么权力抓我……太皇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怀了龙种,你要为臣妾讨回公道啊‐‐&rdo;
被拖开的一刹那,董福兮声嘶力竭地哭喊,瞪得血红的眼睛,死命地看着殿外,仿佛在说给什么人听。
景宁揉着已然肿胀不堪的手腕,嫌恶地蹙起眉。
&ldo;来人!&rdo;
殿外,应声走进两个身着甲胄的侍卫,森严冰冷,手执兵器,&ldo;宁贵嫔有何吩咐?&rdo;
景宁指了指地上已经发狂发疯的董福兮,淡淡地开口:&ldo;带去景祺阁3!&rdo;
&ldo;这……&rdo;两个侍卫有一瞬的迟疑,可看到景宁手中握着的螭龙玉牌后,再也不敢有异议,俯身领命。
&ldo;景宁你个贱婢,当初我好心收留,却不想你一朝得志,便肆意栽赃……妄我董福兮一世聪明,到头来却栽到了你这个贱人手中,景宁,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会在冷宫笑着,看你将来如何哭!&rdo;
身后,传来董福兮凄厉的咒骂。
字字如针,句句似毒。
景宁叹了口气,招来夏竹,道:&ldo;你也跟去景祺阁,福贵人如今怀了身孕,务必好生照看着。&rdo;
夏竹领命,便随着一起去了。
诺大的延洪殿,此刻,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风光。该砸的,都砸了;该销毁的,也都销毁了,处处凌乱,处处败落,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只留下了满目凄凉。
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元和殿那边,已经早该察觉了吧。
震慑
诺大的延洪殿,此刻,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风光。该砸的,都砸了;该销毁的,也都销毁了,处处凌乱,处处败落,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只留下了满目凄凉。
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元和殿那边,已经早该察觉了吧。
同一年入宫,同一年晋封为贵人,又是同住飒坤宫,宜贵人郭洛罗桑榆和董福兮是宫里头公认的一对交心姐妹。
可此刻,延洪殿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元和殿那边,竟没有丝毫的动静,看来,这个宜贵人,合该是打算一直隐藏到底了。
走出延洪殿的寝殿,景宁抬起头,望了一眼头顶上那烫金黑漆的匾额。
随侍一载,董福兮的性子,她是摸清,摸透了的。
她虽然表面大度,却内里狭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好在心眼不坏,不懂得太多隐晦的机心。可宜贵人却不同,她八面玲珑,长于揣摩猜度,往往只字片语,便可以蛊惑人心。
当初,董福兮第一次来承禧殿找她麻烦,就是宜贵人从中挑唆。后来几次三番,她多次穿针引线,自己不出面,却让其他嫔妃找她晦气。
这样的人,就算今日不是祸患,他朝,也定是个麻烦的绊脚石。
所谓敲山震虎,所谓杀鸡儆猴,她如今风光正盛,此一番震慑,想来,宜贵人该会安分守己一点。
施施然走出飒坤宫,景宁再一次取道体和殿,去了储秀宫。
脸上的伤口还未结痂,被外面的熏风一吹,苏苏麻麻的疼。伸手接住飘来的菲薄花瓣,不远处,是紫薇花暖,那些锦绣的花团,扶疏错落,交缠织绕,恍如一片浓粉相宜的花雾。
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据说,皇后娘娘最喜欢这种耐旱耐寒的紫薇花,特地命人从宫外植进,铺满了整整半个庭院。每到夏秋两季,华丽的储秀宫内,总是飘浮着一股芬芳的幽香。
依旧是单檐歇山顶,面阔五间,前出廊。檐下施斗栱,梁枋上,还装饰着淡雅的苏式彩画。可那门,却是用上好的楠木雕刻的,锦底、五蝠捧寿、万福万寿的裙板隔扇门;窗棂上,还雕饰着万字团寿纹步步锦支摘窗。
景宁一路走,目之所及,无处不精细,无处不华美,就连那小小的一方雕纹玻璃罩背,也是楠木的。
经过通报,景宁只身一人,在储秀宫宫娥的带领下,走进了后殿的丽景轩。
此刻,皇后娘娘正在暖阁内招呼着家中的姑嫂喝茶。
安静地站在丽景轩的回廊上,景宁静候。
皇后娘娘住在储秀宫里头,这里,自然就成了六宫之首。内檐装修,是恰到好处的精巧,恰到好处的奢华。东厢,放着一扇紫檀木雕嵌寿字的镜心屏风,屏风前,设了宝座、香几、宫扇和香;东侧,是花梨木雕竹纹裙板玻璃隔扇,阻隔了东西次间。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景宁未抬头,先见礼,俯身而拜,满脸的恭顺卑微,&ldo;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rdo;
储秀宫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景宁未抬头,先见礼,俯身而拜,满脸的恭顺卑微,&ldo;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