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地盯着佟佳氏芪珍扭曲的面容,盯着那双透着猩红的可怖瞳孔,她甚至能从那已无生命气息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怀疑
收藏啊,收藏,看好了,就给收了吧
‐‐‐‐‐‐‐‐‐‐‐‐‐‐‐‐‐‐
第一次,她离死亡,是这么的近。
景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西厢的,只知道自己的脚步很重很重,那绣鞋鞋面上,浸染了浓黑浓黑的血,仿佛是不愿散去的孤魂,而秋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试论落魄,满身血污的人。
&ldo;主子,你这是怎么……&rdo;秋静大惊失色地跑过去,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ldo;她死了……&rdo;
景宁脸色煞白,身上的衣衫早被黑血染得浸透,那表情却是紧绷的,紧绷得吓人。
&ldo;谁死了?主子不要吓奴婢!&rdo;秋静有些慌,她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一向从容淡定,信手化解危机如她,如今这是怎么了。
景宁缓缓地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秋静的脸上,&ldo;谁死了,难道你会不知道么……&rdo;
那药,经由的是御药房的手,由孙蓉伺候佟太妃喝下;那糕点,是秋静弄来的,然后由自己带进东厢……除此之外,佟太妃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像那孙嬷嬷伺候佟太妃二十余年,倘若果真存有二心,早就动手了,不是么……
面对着她寒若刀锋般的质问,秋静有一瞬地怔忪,半晌,却是低下头,默默地接过景宁手上的食盒,然后,一声不响地朝着门外走去。
&ldo;你要去哪儿?&rdo;
&ldo;主子满身是血的从外面回来,一路上一定惊动了别人,奴婢不能让那些人乱说……&rdo;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是飘渺烟雾,转眼,就散了。
风,拽落了一地花叶……景宁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纤细,伶仃,却是那般的寂寥萧索。
&ldo;是你么……&rdo;
身后,有零落的几个字,从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角,滑落‐‐
秋静脚下一滞,好半晌,才转身,满眼复杂地看着她。
&ldo;若奴婢说,不是,主子会信么……&rdo;
她的话,幽幽地飘荡在这空款的院落中,景宁咬着唇,惨白的脸上蓦地漾起了一抹苦笑。
后宫,是个险不可测的深渊;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该信她么?她敢信么……面前这个人,与自己朝夕相处、同患生死,她真的不愿意去想,她就是那个将佟太妃置于死地的人……
秋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转身的刹那,颤抖的眼睫,凄然而悲苦。
如何能让你相信;
奴婢是真心地在乎你,只是在乎你,与旁的身份地位无关……
漫长的夜,就这样在细细碾磨中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雨霁月明,红砖宫墙都仿佛焕然一新,碧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夺目。平静的北五所亦如往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昨夜,秋静做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