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淮易和慢点被张之维带到他的道场之中,淮易看着眼前巍峨的高山和茂密的树林,眼中满是震惊:“师父,您说此处都是您的道场?这么大的地方您就这么占了?而且此地道则丛生,大道环绕,这么一个风水宝地是怎么被您找到的?”
张之维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是我看上的地方,那就是我的道场!至于这地方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觉得这里比较安静,适合修行而已。不过你们放心,这里虽然道则丛生,但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磨练,可以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道则。”
淮易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暗感叹:“真不愧是师父,如果我猜到不错,此地定是师父抢来的。”
张之维接着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慢点:“慢点,你觉此地如何?”
“挺好的,和龙虎山有些像,大道环绕,道韵不止,只是不知为什么感觉其中道则有些怪异。”
淮淮易闻言神色一变,心中一紧,连忙几个跳跃间便跃上一座山头,仔细端详起来。他站在山头上,凝视着四周的山峦和河流,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过了半晌,淮易辗转腾挪间又回到张之维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师父,弟子刚刚观察这山川走势,确实宝地无疑,但这其中气局却是有着大问题,显然被人为动过手脚。师父,您看那远处的山脉,原本应是龙脉汇聚之地,却被人用阵法压制住了。而这条河流,本应是滋养这片土地的灵脉,却被人设下了阻碍,导致灵气无法顺畅流动。还有这些山峰之间的气流,本该形成天然的屏障,现在却变得混乱不堪。这一切都表明有人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风水阵,意图改变此地的地气格局。这种手段太过阴险,我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师父,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张之维笑道:“不错,慢点天生道体,能察觉此地异常自不用说。你单单观炁望行便也能发现,看来为师不在的这些日子,长进了不少啊。”
淮易则是一脸凝重地问道:“师父修为通天,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师父,您知道是谁做的吗?为何要设计如此歹毒的阵法?倒转阴阳,绝地天通,此乃绝户阵,到底是什么人能布下如此阵法?”
张之维却是不答,转而问道:“淮易,你说什么是神?”
淮易被问道一愣,接着思索片刻后,答道:“师叔说过,神者,至公至圣者也。凡至公之人,大德之辈皆可成神。”
张之维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往往这些至公之人却是无有私欲,一心向道,而醉心权势者又往往非大德之辈,不可谓讽刺之极。而如今天界便是如此,为道者,无心争权,夺利者,却无心悟道。为师自认,无传道之能,不敢与圣人比肩,无护佑一方之功,亦不敢以人间正神自居。本为后山人,偶作堂前客。既然做了,便做到底,为我人道博一个太平。拨乱反正也好,离经叛道也罢。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怎么说,但为师要做的,便是要将那腐朽之辈,埋于此地。从此,我人间清明,再无仙神乱世。淮易、慢点,为师将你二人带上来,一则是为助你二人成道,二则是为帮助为师。此行九死一生,你二人想好了,如今因果未沾,后悔还来得及。”
淮易闻言,跪地一拜:“我从前本为山中野猴,不通人理,不知年岁,浑浑噩噩,虚度光阴。幸得大道垂怜,遇到师父,为我开灵启智,传我本领,通晓人理,此等恩情山高水长,纵使万死也难报师恩。我知此行凶险,但身为弟子,看着师父只身犯险此为不孝,身为世间生灵,明知师父所行乃是为这天地生灵开万世太平却置身事外,是为不义,而置身世外便是背叛,背叛者不忠。我师从天师府,得天师教化,师父传道,此等不忠不义不孝之举,非我辈之人所为。师父,前方纵使刀山火海,淮易定随师父一同前往。即便身死道消,黄泉路上也好侍奉师父左右。”
张之维无语地看了淮易一眼:“你说就说,怎么还没怎么着呢就黄泉路了?呸呸呸,不吉利。”
接着转头看向慢点,柔声道:“慢点,你呢?”
慢点则是没有废话,一脸认真地看着张之维道:“师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张之维闻言哈哈大笑:“得此二徒,此生无憾了。”
笑罢,淮易看向张之维:“师父,我知你修为通天,但这漫天神佛也非一人之敌吧?”
张之维看向淮易:“淮易,你可知我天师大殿中为何要设武英堂?”
“自是为了祭奠那些为了家国牺牲就义的英烈。”
张之维摇摇头:“不单如此。那些英烈便是我人间的真神,我天师府为正一统领,自然要带头敬神。”
淮易一脸茫然:“真神?可是师父,您所行之事,不就是为了人神相隔,各司其职,永不相犯吗?为何又要敬神?弟子愚钝,还望师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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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人?顶天立地是人,心怀坦荡是人,苟且偷生是人,心怀不轨也是人,人是复杂的,此乃人性。但何为神,无私欲者,为至公者,为天下苍生者,为万象升平者,为海晏河清者,皆为我人间真神。我人间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神,需要的乃是芸芸众生中挺身而出者。为国为民者,方为真神。既是信仰也是丰碑,此等真神,何敢不敬?”
张之维看了眼淮易继续道:“我等修行之人,所图的不过是长生。我修行之人都如此,何况常人。死,谁都怕,那些为国捐躯者也怕。但面对国破家亡,山河破碎,总会有人站出来搏一线生机。纵观历史,我华夏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不都是因为这些奋不顾身者,才能延续至今吗?平日里他们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但总会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舍身取义。此等英烈,如若不敬,不记,不忆,怎会有这数千年的传承?”
淮易听着张之维慷慨激昂的话语,不自觉地直起腰杆。虽然他是只猴子,但也是华夏地猴儿,对于华夏,仍是有着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