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蹙眉,她验过?那孩子胎记怎么没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想了想问,“这事你有没有告诉你的亲人?”
沈惠茜点头,“我告诉我老公。他一开始以为我在胡思乱想,后来被我烦透了,就由着我去医院做了鉴定。”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老公知道?她摸摸下巴,眸间闪过沉思。如果老公是帮凶之一呢?
换婴毕竟是大事,尤其沈惠茜家庭富有,生孩子这样的大事肯定会去高档医院,不说别的,至少服务肯定跟得上。想要从VIP病房偷走孩子,别说穷人能不能办到,他们连进高档医院的资格都没有,想要换走孩子何其难。
如果这件事能成功,一定得有个帮手。还有比孩子的亲生父母更合适的人选吗?
苏念星握住沈惠茜的胳膊,细心叮嘱她,“你回去后拿你儿子的头发,记得要有毛囊的,别告诉任何人,把头发交给你最信任的朋友,由她去医院做鉴定。”
沈惠茜不解,“为什么?”
苏念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如果你觉得不对,那可能真的不对。如果你生在谎言之中,那谁会是欺骗你的人呢?”
沈惠茜怔怔看着苏念星,她脑子有点笨,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瞳孔睁大显然无法接受,“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苏念星对她的迟钝格外宽容,这应该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没有遇过风吹雨打,所以格外信赖别人,她笑道,“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不想验证一次吗?”
沈惠茜定定看着她半晌,最终还是接纳了她的意见,“我会试试的。”
她付完卦金,失魂落魄离开,看样子她无法接受丈夫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苏念星重重叹了口气,阿香婆见她没精打采,将凳子挪到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工作遇到麻烦了?”
苏念星揉了揉脸,“不是。我就是觉得贱男怎么那么多?!”
瞧瞧她算的这些有缘人,怎么那么多遇人不淑的。什么家暴男、下毒男、骗婚男、猥亵男等等,她就像捅进贱男窝似的。
阿香婆有些好笑,“你这话问的,就好像你去医院,好奇四周为什么都是病人一样?算卦这职业不就是替人排忧解难嘛。过得幸福的有缘人也不会找你啊。而且没有步入婚姻的靓女来找你算卦,有许多并不是贱男啊。”
苏念星想了半天撇撇嘴,“就算不是贱男,也不怎么样。凑和着过罢了。”
阿香婆笑着拍拍她的背,“这世上还是有不少负责任的好男人。像我儿子阿忠,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很疼老婆……”
她双眼陷入沉思,显然想儿子了,还不等苏念星安慰她,她又打起精神,“你呀,以后一定会遇到好男人的。”
苏念星可没那个自信,上辈子交往过那么多男人,但是没有一个让她有步入婚姻的冲动。这辈子还没上辈子那么优渥的条件,就更难遇到了。
阿香婆手舞足蹈挥起手,“如果他敢对你不忠,你就给他算命,他就无所遁形啦。”
她说话眉飞色舞一点都不像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反而像个老玩童。遭遇儿子去世这么大的危机,她还能好好活着,跟她心态乐观息息相关。
苏念星被她逗得扑哧笑起来,还别说,这个金手指的确可以帮她筛选贱男,至少被绿后,她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不会浪费太多感情。想想她的金手指还是挺不错的。
转眼过去几日,沈惠茜再次回来,一开始苏念星没有认出对方,之前的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富家太太。可现在呢?整个人就像干瘪的茄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水份。
直到对方先告诉她,她让好友拿了儿子的头发和她的头发去医院验DNA,报告显示儿子果真不是她的。
苏念星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沈惠茜,立刻请她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沈惠茜的前半生一直过得很幸福。她每天的日常就是购物,护肤,参加聚会。没有经历过波折。但是短短几天时间,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阶段。
失女之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看清丈夫的真面目。
她现在已经将事情全部弄清楚了。丈夫当初跟她结婚只是迫于父母门当户对的压力。这些年他一直没跟前女友断过联系。那女人家境不好,但是很上进,学什么都快,入职他的公司,又有丈夫保驾护航,一步步当上秘书。
沈惠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里全是苦涩,“每次他出差都是带那女人。公司的人早就叫她嫂子,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苏念星很同情对方,明明自己是正室却弄得像个小三,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孩子是谁的?”
“是他和秘书的私生子。我的女儿被那女人养着,却一直干最苦最累的活。明明该是上学的年纪,却早早让她辍学,是个小可怜。”
沈惠茜一想起自己看到女儿在屋里擦地的画面,她就恨得牙痒痒。小三的儿子抢走她女儿的资源也就罢了,还折磨她女儿。这是人干的事?
“我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振振有词怪我没给他生儿子。”
沈惠茜是个有素质的女人也被丈夫的厚颜无耻气得风度全无,“这是理由吗?我一定要跟他离婚。我还要告他。”
苏念星不太懂法律,但是亲生父亲互换孩子算人贩子吗?
仔细想想,如果两人离婚,沈惠茜应该能得到精神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