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风景,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关系,你的呼吸存在我的爱情里——粥粥《是非题》
“夏天麻麻,小兰花爱你。”小兰花抱着那个玩偶,又环住她的脖颈,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亲密的吻。
广播播报起航班检票,Gustaf弯腰将大小行李箱拎起,“快回去吧,简,好好照顾自己,冬天见。”他牵着小兰花就往检票处走,回过头用口型说了一句。
——比赛加油,祝你幸福。
祝你圆梦在先,幸福在后。
前者是知晓你青春野心、梦想和爱,后者,全是我的一点卑鄙心事。
世事如棋,进退两难,我想你的幸福与我有关,又想让幸福,圆满你所有的心心念念,不必同我,频频无终。
——
简羡夏回到家时,林牧钦已经做了一桌子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他斜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微微后仰。
衣袖半挽着,露出的一截手臂,呈现着分明的线条感,双手交叉在膝上,白衣黑裤,平静冷漠。
额前墨黑的碎发随意撩开,露出一小撮隆起的美人尖,阳光漫入,融进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浅褐色的湖面染上了一层温意润泽。
看向她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牧钦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仿佛自昨夜起翻滚积聚的情绪,零零碎碎在跌浮中消弭,他一向擅长此道。
假装,又刻意。
“吃饭吧,我去热菜。”林牧钦从沙发上站起身,身下的柔软海绵,小小的凹陷了一块,看起来他已经坐了许久。
在等待她回来的时间里,突然很想再次尝试一下烟草的味道,与烟嘴近距离接吻,让清凉微呛的烟丝迅速侵占胸壁,好叫流放许久的思绪重新凝聚回笼。
在那两年被失眠纠缠时,他好几次都在深夜的街头晃荡,黑色的卫衣兜帽罩住自己,被灯火阑珊印在玻璃幕墙上,像一个孤独的游魂。
他渴望酒精,或者有助于安眠的药片。
再次路过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只身走进,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来回徘徊,挑了一小瓶熟悉的酒。
在结账的柜台,目光扫过摆放着的各种品牌烟盒,从不涉足于此的他不太认识这些,最后停留在了季东阳常抽的那款。
他放弃了酒精,伸出手指了指那个黄色的小小方形纸盒,长指微微颤抖着,机械地掏出钱包,拿出钱递给收银员。
晚班兼职生看了他一眼,半张脸拢在晦暗里,没有察觉出异样,默默地接过钱,找零给他。
静谧的街道,他有样学样,燃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明灭摇曳的幽蓝火舌舔过烟头,白色的薄雾迅速氤氲弥漫,又影绰缭绕在他微凉的指尖,颤巍着递在唇边,轻啜、吐呐,焦甜、辛辣的刺激味道抵在深喉,惹得他连连咳嗽,钝涩的眼睛终于落开了泪。
浑身发抖,左手捂住眼睛,烫的他掌心里粗粝的老茧生疼,眼底那点稍暗苦涩、诀别虚无,将勉强维持的幕布划的支离破碎。
尼古丁从来没有救赎,只会披着逃避的新衣,诱骗世人沉沦、上瘾。
只一口,他就碾灭了手中的那点猩红,仿佛就是为了给崩溃的眼泪找一个决堤倾泄的借口,灼热的潮湿连同惨白的烟烬,一起熔在了墨色和风里。
出发去海南集训的时候,春夏交替忽高忽低的气温里,窗外葱葱郁郁的枝桠疯长。
他与她的关系里,千重山峦,隆冬渐近。
——
四月的海南,和北京的景致大相径庭。
这颗璀璨的南海明珠,正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温暖宜人,阳光热烈却不炽热。
天空湛蓝如宝石,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洁白的云朵像般飘浮在空中,时而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
微风轻拂,带着海洋咸湿的气息和热带植物的馥郁,温柔地抚摸着简羡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