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杨千嬅《处处吻》
触目,深色的实木家具,线条简洁而硬朗,散发着独居的味道。
一张深棕色的皮质沙发,搭配黑色的大理石茶几,冰冷的质感与周围的静谧相得益彰。
实在无力吐槽的是,墙上挂着的那幅暗色调的,笔触极为粗犷的画,完全看不懂是哪个流派。
简羡夏摇摇头,强烈的对比差距下,她好想念那个暖色调的小家。
就算他们再不曾精心的布置过,也比眼前这个黑黢黢的洞穴好一百倍!
林牧钦装看不懂她的小心思,弯腰给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一双毛茸茸的鹅黄色拖鞋。
合适的码数,喜欢的款式。
是为谁而准备,不言而喻。
简羡夏还在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心不在焉地换鞋,踮着脚尖,摇摇晃晃。
林牧钦一手扶着她,一手替她褪下外套,“规矩点,站好了脱鞋,别摔了。”
换鞋换了一脑门汗,林牧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脚感觉没着没落的,放在哪都不合时宜。
惹得他心跳错拍的小怪兽却蹦跳着,笈着鞋,拐进了沙发上,娇俏的就好像从前。
一头扎进了厨房,熟练地点火,下了一把速食的面条,他的厨艺很好,一度把简羡夏养的白白胖胖。
想了想,他给简羡夏的白瓷碗里卧了两个荷包蛋。
她瘦的让人心疼,抱起来的时候,硌得慌。
不知道这些年在国外吃了多少苦。
等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在客厅里没瞧见人。
再看一眼沙发上,简羡夏紧闭的双眼和均匀的呼吸,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林牧钦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毛毯,手指在不经意间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眉心处,是融不掉的愁绪。
目光缓缓下移,林牧钦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他立马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回忆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可越是想要忘记,画面就越发清晰。
桌上的两碗面条终究是凉透,油脂凝结,像是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原本清亮的汤汁也变得浑浊,毫无之前的诱人模样。
简羡夏醒过来的时候,透过微微曳开的窗帘,看见林牧钦静静地站在阳台,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
他微微眯着眼睛,眼神中藏着沉思,双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清冷月光洒在身上,勾勒出孤独的轮廓。
简羡夏轻手轻脚地起身,目光锁住他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微微抿着嘴唇,眉头轻蹙,缓步行至林牧钦身侧。
她微微仰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处零星的灯光点缀着这片夜的帷幕,并无什么特别的新奇景致。
简羡夏眼神中带着探寻的意味,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陷入沉思的林牧钦旋即转头,琥珀色的浅瞳里,流淌着滚烫的岩浆,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在冬日的凛风里,生生给简羡夏的灵魂烫出了一个洞。
他的嗓音喑哑、压抑,像是荒芜的原野里,风沙磨砺。
“想吻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简羡夏闻此一怔,尚未回过神来。
饱含着两年来积聚的思念、痛苦与无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