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五月天《时光机》
一道惊雷击中。
林牧钦瞳孔急剧收缩,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竭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快说怎么治!”顾濋急急说道,事已至此,她只想知道该怎么医治她。
“我想钱医生和Gustaf也已经诊断出来了,但……”詹姆斯欲言又止,新伤与旧伤纵横交叠,他也不敢保证,恢复到以前状态的机会有几成。
虽然、但是,这些糟糕的字眼不停地在林牧钦的脑海里翻滚,所有的现状都指向了那个悲剧的深渊。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但脸上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把绝望表露出来。
他得撑下去,如果连他都倒了,简羡夏怎么办。
他无法想象她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而未来之路又将会是多么的漫长与艰难。
可能是察觉到大家的神色悲切,詹姆斯换了另一种说法:“几率虽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简你不要放弃。”
简羡夏听见詹姆斯安慰自己,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啊,我一定好好配合。”
乖巧的,和两年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从病房出来,詹姆斯询问Gustaf的意见,“DontyouthinkJaneisparticularlycooperativethistime?”
是的,非常的配合,不吵不闹,情绪稳定,甚至看不出一点解离的状态。
“Smilingdepression。”Gustaf的话,再一次震惊到了钱医生及顾濋。
微笑抑郁症,产生的可能性有很多,有可能是在极大打击下,她主动选择逃避,不愿意接受,巨大悲伤下,大脑迅速打造出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像是给主体套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作为保护壳,将负面情绪压抑到潜意识中。
“该死的!是不是那些记者又乱写了?老娘干死他们。”顾濋忍不住爆了粗口,作势就要去拿手机。
詹姆斯赶忙摁住她的手,示意Gustaf接着说。
Gustaf摇了摇头,仔细思量,得出了一个设想,“我觉得不是,而是因为林牧钦,他的出现,让简开始情绪压抑否认,不知是不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反向形成过度的快乐和乐观。”
赵敏心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点也不愿意相信,一向开朗乐观的简羡夏竟然患了抑郁症。
顾濋一听,息鼓偃旗。
她早就说过,林牧钦是简羡夏的劫。
——
她和简羡夏一前一后进的队里,她隶属鲁队,简羡夏隶属冀队。
刚见面的时候,简羡夏一口一个师姐的唤着自己。
考虑到自己毕竟年长些许,顾濋是尽心尽力的带着,可以说是简羡夏是拴在她的裤腰带上长大的冠军。
说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一点都不为过。
盛夏,在上训下训的路上,顾濋总买根雪糕给她叼着,小羡夏就这样在她屁股后面跟着。
在小羡夏屁股后面溜达的是来自吉队的林牧钦。
仅仅是少时给过的一颗橘子糖,就把他的心轻而易举的勾走了。
小羡夏更多的时候,是左手牵着师姐,右手拉着小牧钦,细细的胳膊在昏沉的夕阳下,晃晃悠悠地长大。
稍大一点,顾濋开始忙于各大积分赛,但每回回队里,总瞅着林牧钦那臭小子看简羡夏的眼神,黏黏糊糊的。
她私下里找过林牧钦,似是而非的点拨了两句,小大人似的告诫他们。
“队里是不会允许谈恋爱的,你看看隔壁羽毛球队的那个谁,谈了恋爱之后都被罚到乡下喂猪了,林牧钦,你想去喂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