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脸上露出同样惊诧之色。
“反正过不了几日,便知事情真假,若属实,大人,我们该早做打算。”
谢栀急急说着,想起那惊骇的场景,又是忍不住落泪。
灌灌被他俩的动静吵醒,迷糊地揉揉眼睛,见裴渡回来了,忍着困意,伸出四根手指对他道:
“爹爹,我四岁了。”
裴渡把他从谢栀身上抱走,放到一旁临时添置的小床上:
“傻孩子,继续睡吧。”
灌灌躺在小床上,咯咯笑起来:
“我四岁啦,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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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三人简单用过饭,却有下人来报,说长平侯如今已然起不来床了,想见见灌灌。
“侯爷可是病了?”
谢栀问。
裴渡搁下箸,向她解释:
“当年那事一出,他多年积郁在心,如今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灌灌还在一旁的小桌上吃米糊,裴渡等他吃完,方抱起他往外走。
屋中一下子冷清下来,谢栀坐在桌前提笔画画,看窗外云卷云舒,心头郁气却不散。
“娘子、娘子,你猜我方才在路上遇到谁了?”
许嬷嬷一脸着急忙慌,连手上采买的东西都未曾放到小厨房,就跑到谢栀跟前禀告。
“怎么了?”
谢栀搁下画笔问。
“那个、那个咱们在杭州遇见的破落户、自称是您兄长的那个男子,我今日上街瞧见他了,在赌馆里头!”
“什么?”
谢栀拍案而起:
“他怎么会到这儿来?!去,找几个人,把他绑了!”
一个时辰后,谢栀走到仰山台后头的一处竹林里,看着被死死按着的男子,怒问:
“谢槐,你究竟要做甚?不是已然给了你银钱吗?!”
谢槐双颊凹陷,眼下青黑,一看便是在赌坊中流连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