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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失火的第二天，随军牧师来到医院，当时，约塞连正忙着删改信件，只保留了其中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牧师在两张病床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约塞连感觉如何。他的身体微微倾向一侧，衬衫上别着的一枚上尉领章是约塞连所能见到的唯一能证明他官衔的标志，至于他是什么人，约塞连一无所知，于是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不是医生就是疯子。

&ldo;哦，感觉挺好，&rdo;约塞连答道，&ldo;只是肝有些疼，所以我猜想自己应该也不是很正常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承认，我感觉确实很不错。&rdo;

&ldo;这就好，&rdo;牧师说。

&ldo;是啊，&rdo;约塞连说，&ldo;没错，感觉好就行了。&rdo;

&ldo;我本来想早点来的，&rdo;牧师说，&ldo;可是最近我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rdo;

&ldo;那实在是太不幸了，&rdo;约塞连说。

&ldo;我只是得了伤风，&rdo;牧师马上补充道。

&ldo;我一直在发烧，烧到华氏一百零一度。&rdo;约塞连也连忙补上一句。

&ldo;那真糟糕，&rdo;牧师说。

&ldo;是啊！&rdo;约塞连表示同意。&ldo;没错，是太糟了。&rdo;

牧师有些坐立不安。片刻后，他问道：&ldo;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rdo;

&ldo;没有，没有，&rdo;约塞连叹息道，&ldo;我想医生们尽了全力。&rdo;

&ldo;不，不。&rdo;牧师有些脸红了。&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香烟啦……书啦……或者……玩具什么的。&rdo;

&ldo;不，不，&rdo;约塞连说，&ldo;谢谢你。我想我要的东西都有了，缺的只是健康。&rdo;

&ldo;真是太糟糕了。&rdo;

&ldo;是啊，&rdo;约塞连说，&ldo;没错，是太糟了。&rdo;

牧师又动了一下身子，左顾右盼了好几回，然后抬头凝视天花板，接着又垂目盯着地上出神。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ldo;内特利上尉托我向你问好，&rdo;他说。

约塞连听说内特利上尉也是他的朋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看来，他俩的谈话终究有了一个基础。&ldo;你认识内特利上尉？&rdo;他遗憾地问道。

&ldo;认识，我跟他很熟，&rdo;&ldo;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对不对？&rdo;

牧师笑了笑，笑得很尴尬。&ldo;这我倒是不怎么清楚，我想我跟他还没那么熟。&rdo;

&ldo;你尽可相信我的话，&rdo;约塞连说，&ldo;他的确有些疯疯癫癫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