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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米洛办事相当固执死板，且顾虑重重。因此，就在麦克沃特的床单被窃那天，他怎么也不愿从食堂借用一袋去核枣子，因为食堂的食品依然都是政府的财产。

&ldo;不过我可以向你借，&rdo;他给约塞连解释道，&ldo;因为所有这些水果，一旦你凭丹尼卡医生的证明从我这里领到手，就都归你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甚至可以不送人，高价出售。难道你不想跟我合伙干？&rdo;

&ldo;不想。&rdo;

米洛只得作罢。&ldo;那就借我一袋去核枣，&rdo;他恳求道，&ldo;我会还你的。我向你保证，而且会多给你一些分外的东西。&rdo;

米洛言而有信。回来见约塞连时，把那袋去核枣原封未动地还给了他，此外，还交给他麦克沃特那条黄色床单的四分之一。而且，米洛把那个毗牙咧嘴、喜吃甜食的小偷‐‐从麦克沃特帐篷里窃得床单的便是他‐‐也一起带了回来。这块床单，现在就归约塞连所有了。这床单到他手上的当儿，他正打着盹儿，不过、他自己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麦克沃特也同样糊里糊涂。

&ldo;这是什么东西？&rdo;麦克沃特大声叫道，直盯着撕下来的半条床单，很是困惑不解。

&ldo;这就是今天上午你帐篷失窃的那条床单的一半，&rdo;米洛解释说，&ldo;我敢打赌，你连床单被人偷了还不知道哩。&rdo;

&ldo;干吗要偷半条床单？&rdo;约塞连问。

米洛慌了神儿。&ldo;你不明白，&rdo;他抗辩道，&ldo;小偷偷走的是整条床单。我就用你投资的那袋去核枣，把它给换了回来。所以，床单的四分之一就归你了。你的投资，收获可不小啊，尤其是因为你收回了给我的每一颗去核枣。&rdo;接着，米洛又对麦克沃特说，&ldo;另外半条床单就归你，因为这整条床单本来就是你的。我实在搞不明白，你究竟埋怨些啥。要不是约塞连上尉和我为了你插手此事，你恐怕连床单的一角都甭想拿到。&rdo;

&ldo;谁埋怨啦？&rdo;麦克沃特大声嚷道，&ldo;我只不过是想看看，该怎么处理这半条床单。&rdo;

&ldo;你用半条床单可做不少东西哩。&rdo;米洛向他断言。&ldo;床单的另外四分之一，我自己留下了，作为对自己积极进取、工作一丝不苟的奖励。你知道，这可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辛迪加联合体。你那半条床单或许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处。你可以把它留存在辛迪加联合体，看着它生利。&rdo;

&ldo;什么辛迪加联合体？&rdo;

&ldo;就是有朝一日我想成立的那个联合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给弟兄们供应你们理该得到的美味可口的食品。&rdo;

&ldo;你想成立辛迪加联合体？&rdo;

&ldo;没错，是这样。说确切一点，就是一个市场。你可知道什么是市场？&rdo;

&ldo;就是买东西的地方，对吗？&rdo;

&ldo;还有卖东西，&rdo;米洛纠正道。

&ldo;还有卖东西。&rdo;

&ldo;我一辈子都想要个市场。有了市场，你就可以做许多事儿。

但，你首先得有个市场。&rdo;

&ldo;你想要一个市场？&rdo;

&ldo;而且人人都有一股。&rdo;

约塞连还是困惑不解，因为这是生意经，再说，生意经方面总有不少东西令他费解。

&ldo;让我再给你解释解释。&rdo;米洛主动提议，但尽管如此，还是愈发不耐烦，继而颇感恼怒。他猛地竖起大拇指，直指站在他一旁的那个喜甜食的小偷‐‐还一个劲地龄牙咧嘴地笑呢。&ldo;我知道，枣子和床单之间，他更喜欢枣子。正因为他对英语一窍不通，所以，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我自始至终说的是英语。&rdo;

&ldo;你干吗不在他头上狠打一下，再把床单夺过来呢？&rdo;约塞连问道。

米洛极严肃地紧抿了双唇，摇摇头。&ldo;那样的话，就太不公平了，&rdo;他严厉地责备道，&ldo;暴力是错误的，两个错误绝对不会变成正确。相比之下，我的方法可高明多了。当我把枣子递给他，再又伸手取床单时，他很可能以为我是在主动跟他做交易。&rdo;

&ldo;那你究竟是在干什么？&rdo;

&ldo;说真的，当时我确实是主动在跟他做交易，但既然他不懂英语，我就随时都可以否认这一点。&rdo;

&ldo;要是他生了气，一定得要那些枣子呢？&rdo;

&ldo;嗨，我们只要在他头上狠打一下，拿了枣子便走不就得啦。&rdo;

米洛答得极干脆。他看看约塞连，又看看麦克沃特，然后，看看麦克沃特，再又看看约塞连。&ldo;我实在不明白，大伙儿发什么牢骚。我们这会儿的日子比以前可要强多了。没有谁活得不滋润的，只有这小偷除外，不过，也用不着替他操心，因为他连我们的语言都说不来，活该有这么个下场。你明白了吧？&rdo;

然而，米洛在马耳他买鸡蛋，七分钱一只，可他在皮亚诺萨出售时，却是五分钱一只，最终还赚了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约塞连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

正文08、沙伊斯科普夫少尉

七分钱一只买进的鸡蛋，又以每只五分钱的价格售出，最终还赚了钱，米洛何以能做到这一点，就连万事通克莱文杰也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