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州城那样的茶摊要多少有多少,沈寒要是真不想放手,咱们给他拆了就是,大不了扔几个银钱,就当打发乞丐。”沈文柏的夫人不方便抛头露面,便坐在一顶四人抬的小轿里面,说出来的话挺恶毒。
沈文柏肥胖的身体略显吃力的跟在旁边,闻言不住点头,“就是,先前我三番两次过去,也不过是可怜他,若是他肯乖乖交出宝物,给几个银钱又何妨。”
一群上百家丁排着队跟在后面,闻言不禁缩了缩脖子,这对夫妻实在是太不要脸。
“哟,小老板的叔叔又来了。”鼠眼男蹲在树梢上看向不远处,“还带了不少人。”
“他们倒是会挑时辰,现在茶摊没有人。不过谁去助那凡人一臂之力,否则若是一开始横眉竖眼扑进去,被宝物弹飞,咱们便要白白浪费一枚棋子。”
先前装作神仙跟前的“高人”出现在沈文柏面前的鼠眼男自然跳出来,他已经跟凡人牵扯上因果,如若闹出认命,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端着架子凭空出现在沈文柏前面,鼠眼男冷道:“宝物有灵,你这般明刀明槍的过去,定会像先前那般被宝物弹出。如若想接近茶摊,还需态度好些。”说完不等沈文柏有所反应,鼠眼男便挥手布上障眼法,施施然隐身离开。
沈文柏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他下意识问轿子里的夫人,“要不咱们就说帮他休整茶摊?”
轿中传出一声冷笑,夫人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老爷,那小子奸诈狡猾,有宝物竟然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你以为咱们态度好就能取得他的信任吗?左右大家都是凡人,跟那会飞的神仙不沾边,咱们人数又多,还怕他不成?”
转念一想,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沈文柏对着身后的家丁们一挥手,示意他们前去拆了茶摊。
巧的是茶摊里没有人,家丁们便不再有所顾虑,赤手空拳地跑过去准备砸桌子摔凳子,还没动手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把他们弹飞,一时间扑到茶摊的家丁纷纷倒飞出去,有一位砸在轿子上,直接压塌轿顶,险些把夫人砸晕。沈文柏也被家丁砸到,他非但没有生气,而是兴奋道:“夫人且看,果真是有宝物,不然咱们……”
“还不快把我扶起来!”夫人躺在塌掉的轿子里,好不狼狈。
那边树林里的修士们纷纷瞪大眼睛,“咱们都没注意到,小老板是如何离开的。”
“先前还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诸位莫急,小老板正往这边赶来。”
滕州城门口那边的官道上,沈寒挑着扁担,一头放着一小袋粗面粉,一些盐,另一头绑着一棵不小的山楂树,手里还抓着一把打蔫的菊花。今天沈寒起个大早,见茶摊里的粗面粉已经吃完,便揣上银钱进城,往常这时候阿白会趴在茶摊里看门,如今阿白不在,他有些不放心,便买了粗面粉和山楂树,匆匆往回赶。
远远地看到有不少人接近茶摊,沈寒心里一急,就看到这些人瞬间倒飞出去。见到这一幕,他心里更急,便抄小道绕过这些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茶摊,放下东西急急检查一番,见东西都没丢也没坏,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家丁扑过来,只是他们都被一股力量阻挡,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茶摊,若是跑得急了还会被弹飞。沈寒左看右看不明所以,便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扛着山楂树跑到茶摊后面,刨坑栽下去,连带菊花也都栽好,浇些水。
“现在不是移植果树的时候,小老板大约是被人骗了。”躲在树林里的修士有些亲自培植过药草,对于什么时候适合移植果树倒是挺了解。
“呵,贫道也从未见过山楂结果后移植的,咱们怕是要见小老板伤心喽。”
“说这些风凉话有甚用,那凡人根本不顶用,咱们出手把他们赶走,还是亲自查探罢了。”
“我等不可沾染因果。”这句话一说,修士们再次沉默,不过好在沈文柏手下的家丁并没有坚持多少时间,次次接近不了茶摊让他们差点崩溃,直直央求沈文柏回城。夫人原本不相信,待到自己亲自前往试探一番,被弹得倒飞出去砸在沈文柏身上,这才信了,带着家丁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