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洲直视着她的眼睛,瞬间了然,“哦我知道了,那个姓靳的,在你心里印象挺好的是吧?所以你就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不会那么畜生,不会那么色易熏心?”
不用他再说下去,沈念赫然打断,赌气的扔出一句:“对!他就是和你不一样!”
他和你不一样……
谢闻洲的眼瞳骤然一紧,这几个字就像敲响的禁鼓,在他脑中轰鸣炸响,他静默的看着沈念,阴沉的眼里全是挣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抓着沈念的胳膊,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他和我不一样?”他重复了声,冷笑着,突然爆起的拳头转瞬就到了沈念眼前。
沈念一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几乎什么都没发生。
她惊诧的睁开眼睛,看到谢闻洲愤懑的脸色濒临崩溃,不住磨着牙看着她,那握紧的拳头,也嘭地一声砸向了她身后的墙壁。
他指骨关节上登时染出了鲜红,雪白的墙面,也沾染了血色。
可谢闻洲还跟自虐似的,一拳不够,又接着一拳,不住的砸在墙上,仿佛就用这样的方式,转移一些他压抑滞销在心头上的疼痛郁结。
他总算知道这几年,他为什么满腔的躁郁无法宣泄了。
不是因为沈念卖了他送过的所有东西,也不是沈念有意用这种方式,彻底跟他划清界限,而是……
沈念的心里,再也没他了。
她心里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空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绝不是现在,眼下不过是集聚的小事,一件件的发生,更好的诠释证明了她的心,真的没他了。
不喜欢,不爱了,也不在意了。
以前是沈念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现在是没有缓期,直接枪毙,还清理了现场。
这个认知,像一下撕开了谢闻洲的心脏,鲜血弥漫,满口血腥,可薄唇上却像坠了千万斤,简单的话音都随着颤动的喉结,难以出口。
沈念侧颜看了眼墙上的鲜红,再扫了眼谢闻洲手指关节渗出的血迹,刺的她触目惊心。
她深吸了口气,用强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强撑着沉声开口:“你有完没完了?谢闻洲,你这么做能改变什么?”
是啊,什么都改变不了。
谢闻洲惨笑了声,停下了动作的手臂,连抬起一下都费劲,他近乎脱力的倒吸冷气:“沈念,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值得信任和依靠,只除了我以外?”
“少扯这些没用的!”沈念烦的一句了断,再冷眸深眯的看着他:“谢闻洲,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带着你的那些心腹下属回谢氏,可以啊。”
“但谢氏,有你没我,你回来了,我就走。”
说完重点,沈念看着他眼里挣扎的苦痛,她避开目光,又道:“还是你觉得在温馨身上失利了,想要找个缓冲的备胎,好好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所以就想起我了?”
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沈念身体都在颤抖,都是气的。
“那你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她愤恨的一手抓紧谢闻洲的衣领,近乎咄咄逼人的字音冷酷至极:“话我跟你说清楚,我沈念,永远不可能吃你这颗回头草!”
少顿,她故意凑到他耳边,吐息如兰,却彻骨的冷意十足:“因为我嫌脏,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