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妩,我,我把你放下来。”一句话被他讲得磕磕巴巴,舌头像打了结。
“不!”周清妩急忙否定道,她低垂着头,两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紧紧揪着阿竹的衣裳,急中生智,“我,我的脚崴了!”
刚才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她想用脚勾住旁边的枝干,结果被刮擦了一下,崴到了。
阿竹听到她大声的“不”字,一怔,心中有一瞬的轻松,她并不讨厌自己……
但那点儿轻松感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想到若被她知晓了,像他这等人竟对她起了觊觎心思,脸上该露出多厌恶的神情……
他感到无力,不愿再往下想。
听她崴到脚了,他更要放她下来了,他试着松了手臂上的力道,轻言轻语道:“阿妩,我还是要把你放下来的,脚伤着了如此拖着不好,我们须得尽快回去。”
他以为她坚持不愿下来是想让他抱她回去,于是耐心解释道:“阿妩,我的手不太方便,一只手不能把你抱回去……真的很抱歉……”
周清妩仰头,呆呆地看着他,他这种柔和的语气,让她想到了平日里他捉到捣蛋的大黄时,抚摸它时的低声轻喃,似无可奈何,又似包涵宽容。
他把她当成调皮的小动物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的耳尖也泛了红。
她摇摇头,手依旧不松开,打算继续赖着,赖到天暗下来,天暗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暗戳戳地想。
阿竹有些无奈。
僵持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不知何时,大黄的脑袋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使劲挤了进来,周清妩原本是拒绝的,但它挤得整个狗脸都变了形,像条毛毛虫一张拱来拱去,痒得周清妩一秒破功。
她被拱落到了枇杷叶上。
手掌按到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周清妩仍久久不能回神,她卡着脑袋僵硬地回头看去,发现大黄正凑在那小块暗色的血渍处用鼻子嗅来嗅去,而青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呜呼哀哉,她到底何德何能,竟摊上了这条狗!
周清妩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如果可以,她分分钟想锤爆大黄的狗头,然后再挖条缝自己钻进去。
真的没脸见人了!
阿竹皱着眉看着这抹暗色的圆点,这像是……
心一突。
“你受伤了!”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动作迅猛地让大黄来不及反应,狗脑袋砰的一下撞上他的膝盖,瞬间被逼退了好几步。
阿竹围着她,担忧地问她可是感觉哪里不适,她在这种关怀的目光下如坐针毡,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我那个来了……”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声如蚊蚋。
“什么?”阿竹摸不着头脑。
周清妩咬着唇,轻轻凑近他的耳朵轻咬了几个字,阿竹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他的脸一下子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