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急匆匆走出去,经过门槛时,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周清妩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明悟,再到憋笑,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慢点!”她连忙跨过门槛,在后头喊道,阿竹却更为窘迫地逃走了。
真是个……傻瓜,她捂嘴轻笑。
午后,周清妩给兔子们添食加水,大黄跟在她脚边转悠,而小花在不远处玩着小虫子。
她点完数目,把两只肠胃不好的小兔单独拎到一旁喂养后,就去收拾屋子了。
这间屋子要重新修整,夜晚当然不能继续住着,所以她把被褥和枕头悉数搬到了阿竹房里。
阿竹回来时,就发现她撅着屁股哼着小曲儿在铺床,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耳根微红,默默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地上。
“你做什么?”
“我睡地上。”他忽又感到不妥,踌躇道,“若阿妩觉得唐突,我去烧火房也行。”
周清妩翻了个白眼,她一个翻身用屁股压住床上快要被他抽出的被褥,“慢着,你情愿跟大黄它们睡,也不愿和我睡,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阿竹重复着这个字眼,脑中浮现他白日听到那些个酒肆里的男人孟浪至极的调笑——
“家里的婆娘如狼似虎,老子夜里差点被生吞活剥了。”
“对呀!这个年纪啊,真的要把你的血榨干了才甘心啊!”同行之人附和。
“幸亏老子逃得快,不然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哎,小兄弟,你愣着做什么?嚯,你这手艺不错呀!”
“这里的人还能吃人?”他惊骇。
两根老油条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对,能吃人,这里的女人你只要夜里和她躺上一夜,就能把你吃咯!”
他自是不信的,心想阿妩就从没吃过他,但是,如今她却主动提了……
回忆结束,他突然道:“不,阿妩,你不会吃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吃?”周清妩挑衅地看着他。
“你不会。”他信任她。
“那你敢不敢试试?”
“好。”他放开手,主动地铺起床来,没一会儿,他又转头看她,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你不会吃我的!”
“?”周清妩看着他眼神,忽而品出一丝奇怪的味道,她这怎么觉得,他们讨论的不是同一个“吃”呢?
夜里。
周清妩睡在里侧,阿竹在外侧,床虽狭窄,但他们两人间还是隔了很大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