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这病?”梅姑狐疑道,却侧身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我是大夫,我知道怎么治。”她放下手,从随身挎包里掏出吃饭的家伙。
蓝桉玉也上前帮腔,“我这朋友医术杠杠的,前不久渝州的瘟疫,哦,这你们不知道。”
他拍了拍脑袋,急中生智道:“反正别人都叫她‘神医’,这什么疑难杂症她都会治。”
周清妩看了他一眼,这算是虚假广告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致的。
她对这急得满头大汗的母亲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接触医理十几年了,也治好过很多人,这孩子的喘鸣我虽不能马上根治,但压制住是可以的。”
梅姑将信将疑,但小云喘地越来越厉害,她除了赶紧去制药也没别的好办法,再瞧小风娘已经频频点头了,于是让她赶紧跟上来,自己快速把孩子往屋里抱。
周清妩没有退避这几个女人,只见她掏出针灸针,极快而又熟练地插入她身上的穴位上,几人只觉眼花缭乱,再一看,她已然收手。
片刻后,孩子的呼吸渐渐稳了下来,白梨松了一口气,小风娘自然是抹着泪给孩子擦汗。
周清妩收针,她瞧着这个眼熟的小女孩,发现这个孩子有些轻微的兔唇。
再联想到她的哮喘,猜测可能是遗传病。
而一旁的梅姑自从看到她的针法后,就直接愣住了。
小风从门外的两个男人腿间挤过来,警惕地看了眼阿竹,他转过头扒着门框,偷偷叫道:“娘。”
小风娘没顾着他,她收拾好女儿,听完周清妩的叮嘱后又朝她再次道谢,在小云完全稳定下来后,这才抱着熟睡的孩子离开了。
她走后,梅姑一把抓住了周清妩收拾针包的手,眯着眼睛道:“你是白穆的徒弟?”
周清妩乍听“白穆”两个字,一时有些晃神,自从虞山镇那场悬赏寻人的风波过去后,她就再也没从别人口中听过她师父的名字了。
如今再次听人提起,确是在这苗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否定道:“不是,我没听过这个人。”
师父还欠着债呢!
正说着,她突然灵光闪现,师父他姓“白”,这里又是白族,再联想起蓝桉玉说起的这梅姑年轻时的经历,难不成……她瞳孔放大。
师父欠的是情债?
“别想糊弄我,我还没老到这地步。”梅姑冷哼一声。
“你这针法,这世间除了他,也就只有他徒弟会了。”
周清妩蓦地想起先前的那股熟悉感。
“你是当年……当年那个……”奇怪的吊脚楼,天上的飘雪,风韵犹存的帷帽女子……脑海中的场景渐渐重合……
周清妩僵着手中的针包,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