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过去坐,谢谢。”
丁邱闻知道自己需要暂时回避,他点点头,就去客厅了。
韦舒霞掩上了卧室的门,她看着徐嘉乐,低声地说:“我忘了,再说了,昕榕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有拿走。”
“东西她都不要了,扔了吧。”
“你干嘛这么冲?她好歹给你生了个孩子。”
“妈,”徐嘉乐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他说,“我想早点儿彻底结束那些。”
徐嘉乐从卧室走到了客厅,挨着丁邱闻往沙发上坐,说:“哥,你好好地吃东西就行了,我们不是在吵架,而且我和宋昕榕……你全都知道了,就那么回事儿。”
“嗯,我明白。”
丁邱闻露出一个安抚人的浅笑,他偷偷地用手心贴上徐嘉乐的手心,递给他几颗剥好的松子仁,他的手心有点凉,徐嘉乐的却那么暖。
丁邱闻明明是带着浑身的伤痕的,却成为了徐嘉乐的疗愈者。
时间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徐鹏就从店里回来了,他带了一大盒关东煮,在见到丁邱闻的第一眼时,就低声感叹:“都长得这么大了,我们真是老了。”
又问他:“草莓尝了吗?挺甜的。”
“尝了,徐叔叔,谢谢你跟阿姨准备了这么多东西,麻烦你们了。”
“不会,”徐鹏把关东煮放在了桌子上,说,“给,你打开吃点吧,还不到饭点儿呢,我从店里带的。”
丁邱闻只能不断地对他说“谢谢”。
徐鹏和韦舒霞在生意失败之后经营着一家便利店,生意还算不错,只是,这种水平的收入在北京是难以过上极其宽裕的生活的。店里还有两名员工,徐鹏要给他们开工资。
丁邱闻打开了装关东煮的餐盒,邀请徐嘉乐也来吃。
“我不吃,”徐嘉乐说,“不爱吃,我等着吃肉。”
说着拒绝的话的时候,徐嘉乐还在用抹布擦着并不脏的餐桌,丁邱闻却不依不饶,说:“吃一口嘛,也不会多饱,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吃,我很不好意思。”
“好好好,”徐嘉乐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他摊着拿抹布的双手,从丁邱闻手中的竹签上咬下一个丸子,浅色的汤汁顺着嘴角向下滑,丁邱闻拿起纸巾给他擦嘴,笑着说,“嘴这么小嘛?”
在徐鹏和韦舒霞的眼里,这样的场景再正常不过了,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十多年以前,看见了穿着校服斗嘴的、玩闹的少年的徐嘉乐和丁邱闻。
然而,丁邱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不寻常,他劝告自己应该少喜欢徐嘉乐一些,毕竟他是个和女人结过婚的男人,也是一个孩子的爸爸;毕竟他能轻易地和他上床,却从来不认真谈起是否爱他这件事。
徐嘉乐又低下头,将签子上最后一个丸子吃掉了,他埋怨道:“你不吃就不要拿着了,弄得桌子上全都是汤。”
他又冲着丁邱闻坏笑,丁邱闻咬着牙偷偷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