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戚十三,弯着眉眼温柔道:“不知师姐今日来,家中还有饭菜简陋,师姐所不嫌弃等会儿同我一起回去对付一口。路上买些新鲜的肉,晚上再好好招待师姐。”
戚十三摆摆手满不在意道:“不用同我客气的。”
等到戚十肆吃完后,将碗筷收拾好,戚十三便扶着他的妻子打算回家,走出门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堆了好些东西。
有米面,有肉类,有布料,还有些首饰。
在那东西上面还放着一个钱袋,钱袋里装着满满当当额碎银。
妻子的惊呼声将戚十肆也给唤了出来,看着这堆东西摸不着头脑。
而知情人士戚十三猜到了这是陆松的手笔,但放眼望去,本来拴在同一个位置的马只剩下了她的那匹,陆松叫人带马不知去了何处。
在戚十肆的追问下,戚十三才吞吞吐吐的解释了来龙去脉。
在听到她说那客人就是陆松时,戚十肆的眼睛瞪得浑圆,看看戚十三又看看地上堆着的东西。
他转身向着门口跑去,四处张望着仿佛想寻到印象里的那道身影,可却什么都没看见。
“师姐!”戚十肆一甩袖,声音里尽是埋怨:“我说过很多回了,那事儿怨不了陆松!”
“你非要让他来看我作甚!”
说话间,戚十肆低头看见自己的衣物,又抬头看看这间私塾,闭上眼痛苦道:“你当初赶他走时也是,口口声声说着是他害了我,可我断手之事,本就是我咎由自取。”
“你非要让他心生愧疚,常年处于难过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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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坐在踏霜背上,疾驰着离开了永安镇。他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可刚刚看见戚十肆洗的发白的衣服,还有他妻子送来的饭菜时,心里的痛处止不住的往外冒。
那一碗糙米饭上,放着一些咸菜,寥寥无几的几片肉看上去寒酸极了。
他想起了多年前,下着暴雨打着雷,戚十三双手展开堵着门,憎愤的对着他喊道:“阿肆不想见你!都是你害了他!”
紧握着缰绳的手发着颤,又有着说不上来的冷。
浑浑噩噩中,陆松只记得自己回到了静观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爬上台阶的,也不记得是几时回到的小院。
只记得在那菩提树下坐着的人转头看向他时,那双如泉水般清冷的瞳好似抚平了他心里的慌乱。
他听见自己唤了一声“卿卿”,但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
或者说他陷入了黑暗里。
陆松好像睡了很久,睁开眼时,是熟悉的屋顶。
四周环境有些暗,微微晃动下是烛火的影子,
他躺在江泠星书房的美人榻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坐起身时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至腰间,陆松扶着有些发晕的头。
“不再睡会吗?”书桌的方向传来声音,江泠星停下笔,抬头望着坐起身的陆松。
“空释说你累了,所以才晕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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