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暴雨打得树叶沙沙作响,那道路上的坑都被填满了雨水,地面上一层层波澜传开,然后被立于道路两边的人阻挡。这暴雨模糊了视线,掩盖了声音,却冲不去这凝聚的杀气!
赵,魏两家人分立,均是手握武器,眉头紧挑,似是要用气势将对面压跨。
为的两人,一人拿剑,一人握刀。那豆大的雨滴落下,却不能近他们的身,离其身半指远处便被弹开。能做到灵气护体,便至少也是门徒了。
赵家那人叫王明,被称“小剑神”,手中长剑耍得花哨,什么千奇百怪的招式都会,再加上半步灵者的武修道行,在这一带可谓是无人能敌了。
魏家那中年男,一身黑袍。脸上只有冷漠,无情,身体平静,唯有那手中刀,透出尖锐的势压。即便这雨遮挡了视线,却也能看出来,这人便是在酒馆留下匕的人!
“我知你是从那城里过来的人,但你抢了我们的东西,终是你的不对,这便投降,过来给爷爷磕几个头,便饶你不死!”王明的话并没有被雨声冲淡,反而在雨中更加响亮。
“那东西,你们不配拿着!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档我,就死!”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充满杀气。
两派人马早在凌晨便对峙于此了,都只是在用言语相互施压,并没有真正动手,毕竟若在没有见到匕之前就伤了元气的话,可不是明智之举。
雨慢慢地变小了,豆大的雨滴已经变成细尖样的了,这聚而不散的阴雨,还得下好久才行啊!
器澄淋着雨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任由湿润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双手交叉于额前,眼中的光仿佛被这乌云掩盖了。器澄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样的,他却从家人那听到过山下人是不同的,人都是有好有坏,生的事同样,可是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是,他又能如何,他,应该去做吗?
在器澄陷入苦苦思索之时,一直挂在他腰上的匕出了淡淡的光晕,将器澄包裹在内,暖暖的温度带走了器澄眼中的阴霾。
器澄愣了一会,将这匕拿出来放到床上,看着匕的光晕,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还是那股熟悉的波动传来,直到沁入器澄的心中,而那光圈也微微颤动,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网
器澄脱下鞋,身子微微一抖,身上的雨水四下飞散,头上的湿润也不见了。然后便盘膝坐于匕前,在淡淡的暖色光晕中仔细地听着它的叙述……
“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啊,这么多事,我怎么能都去管呢?”器澄不甘心的说到。
“……”
“我现在什么心情?当然是不甘心,难过,气恼,反正就是很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乌云遮住了阳光,在灰蒙蒙的房间里,在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下,低着头的少年,虽不见嘴唇颤动,却似乎在与谁交谈,倾听着,也诉说着。
“……”
“我……不想后悔!”
“……”
器澄再次陷入了沉思,但是不久,便抬起了一直有些低落的头,眼眸中的黯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锐利。与此同时,匕上散的淡色光也慢慢收拢,最后隐没。
器澄拿起匕,食指在其身上轻轻一划,“谢谢你!”然后收起匕,穿上鞋子,下了床。
器澄看向窗外,阴雨天依旧,然而却没有影响到器澄,他,可不会被下山的第一场雨冲去了锐利,他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怎么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器澄踏着坚毅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依蓝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腮,看着外面的雨天。心中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心中思绪已然是随着目光,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今天变得很奇怪,她可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平时见到那千人吵架,万人斗殴的场面,她都是不屑一顾的,然而今天她却跑去斥责了器澄,不像她自己。
依蓝有些懊恼的甩甩头。从见到器澄开始,她便有一种与他相似的感觉,尽管模模糊糊,但是经过交谈,他们确实有相似之处。
但是,却又不同。
她懂得这世间残酷,弱肉强食;但他却如那雨后玉笋,纯洁青春。
她讨厌弱者,她不屑善良;但他明明很强,却和强盗交心,为弱者打抱不平。
这么看来,他和她又相差太多,仿佛是从认识那刻开始,他们就应该站在对立面。
所以,她讨厌他,她讨厌他的纯真,她讨厌他善良,她讨厌他这么帅。所以她告诉他这个世界很残酷,她告诉他,他做不到……
依蓝拿出腰间挂的玉佩。
玉佩整个呈橙红色,散着点点绿光。若让那天市的人看到,怕是要疯狂抢夺了,毕竟这可是天绿空间玉。一块普通品质的空间玉,手心大小便可储存十几立方空间的东西,而这天绿色的高阶空间玉,更是能够存储上百立方的空间。普通空间玉在时间都是无价之宝,更别说这天绿了,其中价值可想而知。
依蓝的玉佩上刻着一只可爱的小猪,虽然是睡觉往,却是栩栩如生,仿佛你一叫唤,它就会醒过来一样。依蓝盯着玉佩入神,嘴中低语:“也许,我只是讨厌自己也说不定……”
阴暗色的小雨还在下着,将这村,这寨都渲染成了灰色。不论是寨门前路上对峙的两派人马,还是寨里小屋内看着,听着雨的人,都注定在这场雨后,向前走,或是驻足于此,但不论结果如何,时间却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