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护士端起托盘,抓紧时间欣赏几眼。
男人打扮简洁,灰大衣黑西裤,从主任门诊出来,整个科室都印象深刻,足够英俊,也足够冷硬矜贵。
可惜从头到脚写满“难搞勿扰”。
禁欲挂的男人,若非遇见特定女人,那是钢心铁肠,死他面前,都不带多看一眼。
护士转身拉开门。
影棠侧身让路,再回头,一束幽深目光已经捕捉她。
深浓、沉静,一霎波澜皱起。
像汪洋在无边无际的月夜下,波光粼粼。
影棠伫立在门口。
昨天录音后,云清辞在她隔壁开了房间。下午他离开前,萧达过来隔着门板,告知云清辞晚上九点前一定回来。
影棠便明白,云清辞是心知肚明她录音了,让萧达交代这一声,是告诉她,他不跑。
“我找萧达。”
云清辞斜瞥窗边,萧达正在沙发上分类文件,闻声回头,“您找我?”
影棠绷直着背,“是。”
萧达情不自禁望向云清辞,四目相对,他也僵硬了,“影棠小姐,早餐确实是云先生订的,我不该骗您。”
云清辞转回头,外面晴天日照,窗户开着,冷风送进来松柏的苦味,他面容背光,“那你吃了吗?”
萧达忍不住侧目。
事到如今,他以为云清辞再开口,应是问最惊心紧要的。
报警了吗?
有没有控告他?
至今没有惊动,是否对他有犹疑,有不忍?
这三十几个小时,萧达分秒难安。
实在不成想,他竟是这么一句,如同冰岛许多次解释。
萧达至今不理解,他为何哪样牵强。
影棠喉咙生堵,干巴巴,“萧达早上说是他买的,白瑛吃了。”
云清辞表情淡了点,沉的生硬,“你找萧达什么事?”
明明门窗开着,她立在走廊,除开冷风送过来那一阵儿清苦,她离云清辞足够远。
影棠依旧有一种憋闷,不是以往厌恨无力,而是莫名其妙的烦躁、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