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然早被烟花吸引,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日子过得真快。”
宋尹之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去教堂还愿了吗?那里的薄雪草,还开吗?”
“你为什么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夏薄然突然充满困惑地看着他,而后正色道,“我是说,你竟然会喜欢那种毛茸茸的东西,它到底哪里美了?”
宋尹之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宋尹之问她。
夏薄然眼神闪躲,掰着手指头说:“没想好呢。”
宋尹之斟酌片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想让你······”
“打住!”夏薄然玉手一挥,阻止了他,“我可没打算去你那儿!”开玩笑,这货就是一工作机器!让她去他手底下做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她既没看破红尘,干嘛要去自讨苦吃?
宋尹之皱着眉问:“那你要去哪儿?”
夏薄然用一种看老年人的目光看着他,“天大地大,哪都是家。”她的目光又眺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我打算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再做决定。”
宋尹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像是嘲笑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莫非你想去给别人打工?”他用下巴点了点远处那些正觥筹交错、举杯欢颜的人们,“那你现在就去问问他们,看看谁敢要你。”
夏薄然两眼一瞪,“你威胁我?”
宋尹之冷声强调:“我说的是事实。”
夏薄然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敷衍道:“珈诺替我操着心呢,不用你操心。”
宋尹之微微皱眉,语气不善:“陈珈诺是老二的旧情人。”
夏薄然挑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相悖的地方:“我知道。”
宋尹之锐利的目光一直审视着扎在人堆里的陈珈诺,冷声说:“我并不欣赏她。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夏薄然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他这么□□裸地盯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看上她了呢。就连陈珈诺自己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来源何处,竟然还为此沾沾自喜,可夏薄然是知道的,宋尹之的眼里压根没暧昧,有刀子还差不多!
宋尹之淡淡道:“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夏薄然不满,“这是命令吗?”
宋尹之蹙眉:“当然不是。”
夏薄然笑了笑,“那我就当你没说。”
“然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宋尹之知道她是故意和他对着来,这丫头的叛逆期是不是长了点儿?他就没见过她有哪次是乖乖听话的。
“行了,我知道。”夏薄然终于绷不住了,反正宋尹之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本性,那她索性就别装了吧,“我夏薄然专治绿茶婊,要是有人不老实,别说公司,连她自己腰包里的银子我都能让它分分钟姓了夏你信吗?”
宋尹之仿佛才记起她出了名的坏心眼,脸上不禁笑意横生,欣慰又宠溺。
夏薄然觉得不自在,移开了视线,眺望远处的幢幢高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禁感叹:“还是瑞士的风景美如画啊。”
宋尹之神情微顿,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可是,洛桑的教学代价太昂贵了。”这个代价时长五年,后果至今也无法估算,只能用“昂贵”去形容它了吧。
夏薄然不解。他说话总是这样,她也习惯了,她笑着耸耸肩,“所以啊,我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破产了!”
宋尹之看向她的目光,犹如端详自己精雕细琢的一件艺术品一般,骄傲,得意,欣慰,爱惜:“无论多么昂贵的东西,你都担得起。”
夏薄然拨了一下刘海儿,笑着说:“你总是这样高看我。”
宋尹之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你总是不相信我。”
“不!”夏薄然陡然反驳,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淡淡道:“没有,我没有不信你。”
宋尹之替她将细碎的刘海挽到耳后,温柔道:“跟你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