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照清听到这里,脑海之中顿时回想昨夜的情景,月光下,那男子气势如虹,仿若乘风破浪而来,顶着一张绝美的容颜,行事却诡异的很。明明救了她,却又抢走了她的宝剑。
真是个怪胎!
叶照清实在是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一提到慕容慎,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是么?那他还真年轻。”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以为能做太子太傅的,一般都是胡子花白,年过花甲的老人呢!”
“谁说不是呢?”林熙蓉笑眯眯道:“慕容世子可是开朝以来头一份呢!不,往前倒退两百年,也未必有他这样的风云人物!”她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叶照清瞧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纵然他是老师,可是大皇子乃是未来储君,地位高高在上,为何那般怕他?”
“这个啊!”林熙蓉一听,顿时扑哧一笑,道:“那是因为大皇子这些年仗着皇上宠爱,做了好些过分的事情,令皇上十分头疼,后来慕容世子做了太傅以后,这种情况就再也没有了,皇上因此对他十分信任。”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大皇子的功课,还有学习,皇上都交给了慕容世子来监督。他甚至可以有惩罚大皇子的权利,而且皇上不会多说一个字。”林熙蓉满脸崇拜道:“所以大皇子十分怕他!”
叶照清听到这里,心中已然不是吃惊那般简单了,她喃喃道:“这人能随意惩罚大皇子,而且能让皇上交口称赞,果然是个人才。”
“谁说不是呢?”林熙蓉微微一笑,道:“老定国公这些年早已经闲赋在家,要不是慕容世子支撑,定国侯府绝不会有现在这般风光。”
叶照清听到这里,抬眸瞧了林熙蓉一眼,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若大皇子真的跑去找慕容世子去讨要那把焚寂宝剑,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可以这么说。”林熙蓉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出现一丝担忧来:“慕容太傅不会轻易将宝剑交给他的,大皇子一定会因此受罚。”
怪不得刚刚李毓会那般迟疑。
叶照清听到这里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叹息一口气,道:“刚刚真应该拦住他的!”
林熙蓉看她自责不已,当下宽慰道:“好了,你就放宽心吧!大皇子终究是大皇子,想必慕容太傅不敢将他怎么样的。”
“但愿如此吧。”
……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叶照清腿上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炎炎夏日,林府香兰水榭之中。
檀香木的圆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凉亭四周则摆满了冰盆。穿着靛蓝色纱裙的丫鬟们一个个鱼贯而入,将一碗碗才从冰窖之中取出的莲子羹一一放到桌前的每一个人面前。
端坐于上首位置,一身撒花烟罗衫,头戴珍珠宝簪的林夫人笑盈盈的望着坐在她对面的林熙蓉与叶照清道:“这羹十分的解暑,叶大小姐,你尝尝看比你们林府做的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照清微微一笑,伸手拿起调羹来慢慢喝了一口。
“如何?”林夫人笑盈盈问。
叶照清放下勺子,赞叹道:“莲子与银耳熬的绵软,入口即化,汤汁浓郁,冰凉侵肺,果然好吃。”
林熙蓉在一旁笑道:’不过是一碗羹而已,我们天天吃,没想到到了照清嘴里,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多的花样来,改日我也要学学。”
“你凑什么热闹!”林夫人转头嗔怪的瞧了一眼自家女儿,转头笑着对叶照清道:“这孩子被我惯的口无遮拦,叶小姐你别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叶照清道。
林夫人瞧了她一眼,笑道:“听说叶大小姐在宁国侯府不受宠,想来这冰镇的莲子羹你很少喝吧?今儿趁着机会,你可要多吃一些。”
“娘!你胡说什么呢!”林熙蓉听了这话,眉头顿时一皱:“照清她再不受宠也是宁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宁国侯夫人再怎么不喜欢她,难道还能克扣她的吃食?这莲子羹又不是什么金贵物儿!”
林夫人听了这话,面不改色的瞧了自家女儿一眼,道:“你这话说的不对,莲子羹的确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就算是寻常百姓也可天天食用。但我们今日喝的这碗莲子羹却非同一般。”
“哦?怎么个非同一般法?”林熙蓉顿时有些好奇。
林夫人微微一笑,道:“这莲子是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所长,那荷花乃是容妃娘娘亲自栽种,因为陛下喜欢莲花。沐浴了陛下龙气的荷花岂能是寻常荷花相比的?”说着,顿了顿道:“而银耳,乃是宫中贡品,容妃娘娘所赠,品质上佳,一般人可得不到。”
“那这熬汤的水呢?”林熙蓉听到这里,不由笑道:“这么金贵的东西,母亲应该不舍得用寻常的水来熬煮吧?”
“这是自然。”林夫人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专门派人快马加鞭从京郊皇泉寺里打来的山泉。”
皇泉寺,自然只有皇家中人可以去。那里的泉水可谓是天下一绝。
“如此说来,倒也真是难得。”叶照清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