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畏飞身而起,转瞬间便欺近徐行风身前!
徐行风没想到唐子畏身手竟如此敏捷,将心中惊诧压下,面上反倒大笑一声,“来得好!”
他右手握拳,以臂膀挡下唐子畏一记冲拳!
咚!一声闷响震得徐行风心底又是一惊,剧痛从接下唐子畏那一拳的部位扩散开来。而唐子畏连片刻缓冲的机会也没留给他,紧接着猛一旋身,左腿如鞭般带着破空声便抽了过来。
徐行风才领教了唐子畏那非同一般的爆发力,此时可不敢托大。他反应神速,两人相距不足一米的极近距离之内,唐子畏动作带起的风都将他发梢荡起,徐行风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上身微微向后倾斜,顺着唐子畏袭来的力道一个侧翻!
只见场中,徐行风的肩擦着唐子畏的腿从下端掠过,抬起的脚又迅速落下,将唐子畏来势汹汹的招子一压一踢,两人错开,激起满院的尘灰。
唐子畏回身望来,略一挑眉道:“你身手不错啊。”
“哼。”徐行风撇过头去,却又很快转回来,将腰间的佩刀卸下扔到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张永怀中,扬头道:
“你也不赖,但比起本将,还是差那么一点儿。既然要打,我便不带这佩刀,好好与你比试一番。”
见他还是如此嘴硬,唐子畏摇摇头,神情也认真起来,“废话少说,来吧!”
徐行风应声而动,两人在场中相撞,拳风横行,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徐行风本是统率京军的都尉,自小被捧出来的傲气性子,看谁都仿佛带着不屑。可他确实有傲气的本事!那一身功夫,饶是如今的唐子畏对上,也丝毫不敢大意。
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就这么赤手空拳你来我往。唐子畏练的是杀人的招式,此时打起来也毫不留情,手肘和指节尽向着徐行风的下颌、后心等关键部位招呼。他心里清楚,若不在开始先限制对方的行动力,一旦对决拖久了,对他反而不利。
徐行风一时不察,被打中几下,顿时浑身一颤,气势汹汹的拳也慢了几分。唐子畏目中精光骤亮,索性便迎着那拳头的力道近身,两手拧住徐行风的前襟,低喝一声,竟生生将人提起,反身摔到了地上!
“唔!”徐行风肩膀着地,人还没起来,双腿便顺着唐子畏的膝盖用力一勾!
唐子畏抬脚退开,却被徐行风抓住空子拽住衣摆在手上连绕两圈,猛力将人往下一扯!
两人都倒在地上,却还没有停。
只待衣服上都沾满尘土变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像小儿打架般滚作一团不断撕扭着。
张永在一旁,从目瞪口呆到兴致勃勃,再从兴致勃勃到满脸不耐,最后自己拿着酒壶自斟自饮,间或劝上一句:“二位大人停手罢,莫要真伤了和气……”
那两人自然是充耳不闻。
这一打便是一个多时辰,夕阳都落了。黑漆漆的院子里,只见一道人影俯身死死掐住另一道在地上不断挣扎的身影,低声喘息道:“这下,你该认输了吧?”
底下那道身影动作一顿,两手渐渐地垂下,没了动静。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哼。
上面那人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再开口,已能辨认出是唐子畏的声音:“既然知道输了,以后见到我,记得要叫声哥。”
唐子畏松了掐着徐行风脖子的手,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一手撑着地站起来,身子晃了一晃,站稳了。
他朝着那边不知何时在桌上点了烛台的张永示意,指了指地上的徐行风,而后便自顾自回了房。
张永叹一声气,心中却还有些幸灾乐祸地走到徐行风身边,道:“你小子这么狂,没想到被唐大人就给解决了!喂,还起得来吗?”
他递出手,却被徐行风“啪”地一声拍开。
“我的刀呢?”徐行风的嗓子哑的厉害,说的话也含混不清。
张永听清了,冷笑一声,将徐行风的佩刀丢到他身上:“要不是你现在成了这幅惨样,我还要把你教训一番!”
徐行风拄着刀吃力地爬起来,他先是弓着腰站着,慢慢地呼吸调整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将腰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