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跃示意助理回去。又盯着门被关紧,这才继续质问:&ldo;虽说廖董权大势大,也不能这样信口胡说吧。&rdo;
&ldo;我是什么意思,我有没有信口胡说,想必您心里是明白的。当初您和尹女士截断了我与小未的联系时,不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rdo;
廖廷彦不慌不忙地说着,稍微站直了身子。因为身高差而双目微垂地望向黎正跃。
即便不曾言语,眼前这高大年轻男人的气场却十分强大。眼神冷厉,周身满是强压住的森寒怒意。这样迫人的气势,混迹商界多年的黎正跃也甚少见到。
可黎正跃对此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并不畏惧。
&ldo;廖董说笑了。&rdo;黎正跃露出对待客户一般的公式化微笑,&ldo;我何曾扣过你的东西?怕是弄错了吧。&rdo;
廖廷彦勾了勾唇角。
&ldo;黎叔也太小看我了。&rdo;他说,&ldo;我如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断然不会在小未的父亲面前说出这种话。&rdo;
他话语里,用的并非是黎正跃的商界或者是其他独立的身份。而是黎未的爸爸。
黎正跃心里明白他的用意,无非是在表明态度,如果不是因为黎未,两人之间不会是这样平和的氛围。却不戳穿,只平静地说:&ldo;如果廖董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那这世界就要围着廖董转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处处五彩缤纷事事出人意料了。对不对?所以说,年轻人还是要多历练。不能凭空想象。需要拿出确实证据来才行。&rdo;
退后两步,黎正跃主动做了个请的手势,&ldo;廖董。请吧。&rdo;
示意廖廷彦离开。
廖廷彦笑容不变,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用照片背面拍拍黎正跃的肩膀,他倾身到黎正跃耳边,轻声说:&ldo;要证据?我多的是。还是那句话。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信口喷人。我更为好奇的是,如果小未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她还会不会理你。&rdo;
&ldo;随便你怎么说。&rdo;黎正跃双手插在外衣口袋,微抬眼,看向廖廷彦,&ldo;我只是为了她好。并无其他。&rdo;
&ldo;是么。&rdo;廖廷彦哈地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稍变,略带嘲讽,&ldo;你当初对待你妻子这样,口口声声是为了她好。如今对女儿也这样。又是口口声声为了她好。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能坦荡坦白的来?&rdo;
黎正跃眸色微沉,斟酌一番,说:&ldo;你不懂。&rdo;
&ldo;是。我是不懂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能做到这样淡漠。不过,我也不想搞懂。&rdo;
廖廷彦捏着照片一角,抬手把它塞到黎正跃的上衣口袋,&ldo;只希望你以后做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do;
回头看一眼自己来时的走廊那端,他说:&ldo;我得赶紧回去了。小未还在等我。&rdo;
即刻转身而去,半点也不留恋。
等到他的身影远走后,黎正跃拿出打火机,把手里那张照片点燃。烧掉。
照片里,有人正在街角处悄悄拍照。而他镜头对着的方向,有个穿着灰色绒衣的女大学生。
她长发微卷,很瘦,怕冷,全省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赫然就是黎未。
一阵烟火味飘过。
照片只剩下了灰烬。
被丢到垃圾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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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找到廖廷彦的时候,他已经在往回走了。
&ldo;刚才去了哪里?&rdo;因为太过熟悉,黎未瞬间发现了他在强压着某种怒意,忍不住从侧边朝他身后往过去,&ldo;遇到什么人了吗?&rdo;
廖廷彦原本打算着来了朝市后找机会见一见尹淑兰和黎正跃,却没料到自己还没找过去就会巧遇。
正因没有防备,所以和黎正跃说话的时候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回来的时候周身的不满也没有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