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生看到他有点犯怵,后退了一步呐呐地说:“没聊啥,我……我陪予灵过来的……”正说话着,贺予灵也走了过来,调侃说:“大哥你怎么又板着脸,知道吗,我们分公司的人都给你起外号了,叫贺氏铁木真。”盛海生戳了她一下,贺予灵挤了挤眼:“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然我成了叛徒了,大哥你别一脸妒夫模样,海生现在是我的了,和嫂子没关系,我们俩放年假去了,你和嫂子也甜蜜过二人世界吧,拜拜。”两个人手挽手地走了,贺予涵转身拉着纪皖进了办公室里,还没等门合拢,他忽然使了个巧劲,一把把纪皖推在了墙壁上,双臂禁锢了她身体。纪皖刚刚轻呼出声,贺予涵的吻便落了下来,夹杂着他模模糊糊的声音:“上了爷爷的当了……忙成这样……我也要去度假……”还没等他吻得尽兴,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谢宁绷紧的声音响了起来:“贺少,还有两份文件要你签字。”贺予涵的手臂僵了僵,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吸吮了两下,这才松开了纪皖,他满意地看着眼前嫣红如火的唇瓣,舔了舔嘴角:“再等我一会儿。”纪皖轻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谢宁绷着脸,快速地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地将文件递给了贺予涵,说话声也愈发地简练,贺予涵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冷肃,凝神看了片刻,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他的目光深邃,脸庞在光影中轮廓分明,浑身上下充斥着那种属于上位者的男性荷尔蒙。纪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不知不觉间目光便痴了。直到一声轻咳响起,她才恍然惊醒,刚好对上了贺予涵玩味的眼神。“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太迷人了?”贺予涵一本正经地问。一旁谢宁紧绷的脸有些拧不住了。纪皖瞪了他一眼,掩饰着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好了没?”没有得到肯定,贺予涵的语气变得有些酸溜溜了起来,继续锲而不舍地问:“比起盛海生怎么样?”谢宁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纪皖也被水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在我眼里,你是最帅最迷人的,”纪皖怕他又胡思乱想折腾点事情出来,看着他语意真诚地说,“谁都比不上你。”贺予涵这才脸色稍霁,矜持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谢宁很想大笑,不过在贺予涵看过来的阴森目光威胁下还是忍住了:“贺少……出发了吗?”“你这是什么表情,”贺予涵很是不满,“我很凶吗?听说有人叫我贺氏铁木真,这是什么意思?”谢宁忍得很辛苦,肩膀都在耸动:“贺少,不要在意这细节,你在纪小姐面前一定是最温柔最体贴的存在,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省得民政局的老师下班了。”贺予涵总算放过了可怜的谢宁,和纪皖手拉手出了办公室。民政局离和宇财团有段距离,要经过市区最繁华的北州路,算算这是贺予涵和纪皖都吓了一跳,要不是这里是民政局,他们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情被抓住了。老师几乎是从窗口冲了出来,抓着贺予涵一顿教训:“你这人怎么回事?上回办离婚手续为什么不是自己亲自来?写了一张委托代理书,这是不合法的懂不懂?”谢宁慌忙上来打圆场:“哎呀老师,上次是我来的代理办理离婚手续的,这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你这个年轻人更是离谱,离婚手续能代办吗?”老师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说话很快,几乎好像连珠炮一样。大厅里乱哄哄的,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老师都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贺予涵终于给弄明白了,大伙儿都这么着急气愤,是因为前阵子民政局因为代理办理离婚的事情吃了一趟官司。一年前的时候有对夫妻办理离婚,当时男方因为意外出了车祸没来,是男方的弟弟代办的,因为没有子女纠葛、财产分割双方也都没有异议,民政局的老师就给办了。等过了大半年女方才知道,男方当年买了彩票中了奖,出了车祸快死了,因为一开始两个人就在闹离婚,她前婆婆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弟弟赶紧代办哥哥的离婚,不让媳妇分钱。女方得知这个消息气得不得了,律师就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她告民政局违反法律规定,离婚必须双方当事人到场,要求法院判决离婚无效,共同分割彩票中奖的钱。这事还闹上了当时的社会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最后女方分了一小部分钱,官司也就不了了之。民政局领导这面子丢大了,大会小会批评当事的办事员,扣了奖金,还调低办事员的岗位类别,更在全局清查有没有这种代办离婚的案例,这不,前两天这一查就查到贺予涵的这桩离婚案去了。当时给纪皖办离婚的那个老师一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脸色非常不好看:“贺予涵你怎么回事,留的电话打一百次才能通,通了还说一通废话,说是没预约得排队等,这架子也太大了吧?”谢宁当时留的是和宇财团的一个公众电话,打过去直接点名要见总裁,口气也不怎么好,当然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