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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你会发现这是真的。&rdo;我对派特里夫说，&ldo;这不是我想象中虚构出来的，这是我所目睹的事实。看着它。你明白其中的意思。&rdo;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嘴唇微微绷着，眼睛半眯缝着‐‐可我知道就在这景象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到了自己在燃烧，看到瑞薇在大笑……并且他看出这是真的。

派特里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ldo;来吧，伙计们，&rdo;他看也不看他们说，&ldo;咱们走。&rdo;

&ldo;可我们还没‐‐&rdo;

&ldo;我说了，走。&rdo;

他小心谨慎地从衬衫里掏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金制护身符。他一边盯着那幅素描，一边把护身符放在唇边，然后停了下来：只是短短的几秒，他垂下眼睛朝我点点头。然后他亲吻着护身符的金色表面，三个火球犯立即消失在一片银色的闪光中。

渐渐地，银光散布开来：先是最近的旁观者，他们震惊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接着是两个和谐会士兵，一个因为罪犯逃走了而咬牙切齿，另一个则好象松了一口气。银光继续扩散着，溶解了覆盖在四壁上的挂毯、克诺根恶魔、金翼人……直到整个圆庭、所有的人、所有的石头、所有的花纹都消失了。而我，则被一团温暖而舒适的轻柔光芒包裹着。

随后，我的父亲和亚斯敏手挽着手，从光芒里走了出来。

&ldo;看来你找到她了。&rdo;我对父亲说。

&ldo;她也在找我。&rdo;他回答。

&ldo;莎京妮斯特小小的考验之一。&rdo;亚斯敏嘟囔着。我本希望她能多说一些，可她紧绷的下巴表明她并不想多谈。

父亲也注意到了她严肃的表情。他拍拍她的肩膀说：&ldo;这都过去了，孩子。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让你雀跃的好消息。&rdo;

她挣脱了他的手：&ldo;是什么？&rdo;

&ldo;布特林，&rdo;他转向我说，&ldo;亚斯敏说你们两个……你们已经……&rdo;

&ldo;乱伦。&rdo;我说，&ldo;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词？&rdo;

&ldo;那是你的想法，&rdo;他点点头，&ldo;不过你们可以把它忘掉。&rdo;

&ldo;我忘不掉。&rdo;亚斯敏刺耳地说，&ldo;我不能……只要布特林还是我的哥哥。&rdo;

&ldo;可他不是你的哥哥。&rdo;

她眯缝起了眼睛。&ldo;你难道不是他的父亲？&rdo;

&ldo;我或许是你的父亲，亚斯敏，可我知道我不是他的。&rdo;

说着他指着我。

&ldo;你们在说些什么？&rdo;我大叫，&ldo;我知道你是我的父亲。&rdo;

&ldo;不，布特林，我不是。&rdo;

&ldo;你说谎。&rdo;我吼道。

&ldo;布特林，&rdo;他温柔地说，&ldo;你知道你的母亲。难道你真的认为她肯让我碰她吗？哪怕是一次？我不是你的生身父亲，孩子。在所有我带上床的女人中，并没有你的母亲。&rdo;

&ldo;那么谁是我的父亲？&rdo;

&ldo;厄尔宾公爵，当然‐‐也是安妮的父亲。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他让我把她带走的唯一原因：他要在邻居们都得知真相前让她离开阿奎流恩。他们要是知道了谁是孩子的父亲，这种罪过即使是公爵也无法摆脱。他亲自主持了婚礼，然后把安妮和我送回了谁也看不到她的印记城。&rdo;

我的心仿佛停止了。&ldo;而我就是……&rdo;

&ldo;你就是那个孩子，是的。虽然不是我的骨肉，可我还是想象一个父亲那样待你。起先是因为安妮，可然后是因为你。我喜欢儿子，布特林，就象我喜欢女儿一样。&rdo;他对亚斯敏笑了笑，&ldo;不过你们俩并没有血缘关系。没什么能阻止你们。&rdo;

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没有椅子，只有四周的银光，好象我们站在多元宇宙以外的什么地方似的。我曾经那么恨我的父亲……可他却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职业英雄，他救了我的母亲，就象他也会救其他人于危难中一样。他之所以和她结婚是因为那样才能救她，而他之所以抚养我是因为这样做十分高尚。难道我还能恨他吗？单凭一句话，他就卸下了我长年生活在他阴影下的负担……更别说成全了我对亚斯敏的爱了。

可众神在上，一切就这么全完了。

亚斯敏光彩照人地走上前来，她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可我说：&ldo;不。&rdo;

&ldo;不什么？&rdo;她问。

&ldo;所有的。&rdo;我挣开她，&ldo;这太他妈容易了。&rdo;

&ldo;你在说些什么？&rdo;她的笑容消失了，&ldo;你怎么变得这么混？&rdo;

&ldo;我的父亲，&rdo;我说着向他指了指，&ldo;失踪了十二年以后，忽然出现在光明法庭这儿。他轻轻松松地就解释了一切‐‐为什么他总不回家，为什么我母亲会在他有外遇的时候心满意足‐‐他甚至说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成为一对儿。难道这不太完美，太容易了吗？只要一句话就能消除一些阴霾。

&ldo;所以，我不相信。&rdo;我继续说道，&ldo;如果在印记城，我绝不会相信；更何况这里还是考验大厅。尼耳斯&iddot;卡文迪许是我的父亲。它在我内心深处，就算把冥河水都用完也抹杀不掉这一点。我曾经希望自己是别人的儿子，但我不是‐‐我没有选择。莎京妮斯特也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