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只是注视着她。每天去宾馆上班下班的路上,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回来,甚至是闲暇时从楼上向下望,她都能感到一股逼人的目光,那目光叫她不能直视,却也不能回避。
左琳是天生敏感的女孩,再加上后天的长期&ldo;训练&rdo;,她自认为可以发现任何一个在暗中窥视她的男人。然而这次看起来却没那么顺利,无论她如何的集中注意力,如何发挥自己女性第六感的直觉,她还是不能在人群中发现那个人。
这让左琳感到很诧异: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种目光,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自己还不能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呢?
她开始分析,那目光里包含的信息。她调动了自己所有的直觉,所有的意念,去解析那里面隐藏的奥秘。终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是一种充满怨愤的眼神,倾注了一个人所有的仇恨。
左琳感到不寒而栗。她想不出来是谁会这样仇视自己。她唯一招人恨的,就是她的美丽,吸引了无数20出头的帅小伙或是年轻有为的实业家,将周围的其他女性比的黯然失色。
难道,那是一个由嫉妒转化到愤怒的女人的目光?
左琳不是神仙,她无法揣测一个人最阴暗的心理。然而就在昨天,她发现了新的变化。可怕的变化。
她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
昨天下午下班回到家,左琳就感到气氛不对。她与生俱来的敏感提醒她,有陌生人曾经进来过。
最明显的,就是屋子里一股若有若无的烟草气味。这是左琳一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钥匙除了她只有房东持有一把。房东是她的亲戚,最近全家飞到马来西亚度假去了,所以房东是绝不可能跑到这儿打开她的门的。
更可怕的是,左琳发现屋子里的陈设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清楚记得,书桌上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一直是微微偏向左放着的,可现在却偏向右了;她书柜里的那本郭敬明的《幻城》一直是紧紧贴着书柜内壁的,现在却向外疏出了一段距离;她还发现自己书桌前的椅子也比她早上离开时向后退了半米。
左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行为诡秘的人偷偷地打开她的房门,走到她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摆弄她桌上的东西,然后来到书柜前,拿出那本《幻城》翻了几页,又随手放了回去……
左琳感到毛骨悚然,她肯定这个房间里布满了那个人的指纹。不,如果是狡猾的犯人,也许所有的指纹都已经被擦掉了。
她跑去问邻居的老太太,邻居说没听见她的房子有什么动静。可左琳认为这一点问题都说明不了,老太太的耳被,经常连自家防盗门的动静都听不见。
左琳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在大把的追求她的男人中间赶紧选择一个,这样既可以找个人保护自己,又可以让追逐他的男人、嫉妒她的女人们偃旗息鼓;她更后悔早早的离开父母,追求所谓的独立,过早独立的结果就是过早面对来自社会四面八方的危险。
左琳把自己最近的经历告诉朋友,结果大家无一例外的说,是她太敏感了,假想出了一个监视她的人,还有一个学心理学的朋友很专业的说这种情况是她自我陶醉的一种外在表现,说白了就是顾影自怜,她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太出色了,所以就会假想出一些坏人来迫害自己。
左琳觉得朋友的话多少也有些道理,她觉得可能是班上的工作太忙,紧绷的神经把她变得有些神经质了。可她的娜丛趺匆蔡な挡幌吕础?br 虽然知道现在睡觉为时尚早,可左琳就是静不下心来干些事。看电视,她会觉得里面的人都在盯着自己;上网,她会觉得里面的文字都若有若无的提到她;出去玩她更不敢了,那个人可能隐藏在任何阴暗的角落,甚至就在她家里……
左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赶忙起身去确认门窗关没关好,又在屋子里所有可以藏人的角落里搜了一遍,确认屋子里没有人之后,她才又回到了床上。
左琳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了,她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周末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聊聊。
左琳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自我催眠――数羊,这个方法她屡试不爽。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左琳在脑中想像着一只只小绵羊从羊圈里跳出来的情景,嘴角上露出一丝笑意,也逐渐有了一些困意。
终于,在数到了第234之羊的之后,一阵强大的睡意袭来,将左琳带入了梦乡。
左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一个男人在一条周围都是树的小路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她在后面远远的跟着。那个男人似乎和她不是一路的,而她像是在跟踪他。
左琳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她反而会去跟踪一个男人。可是,梦中的左琳比现实要大胆的多,她很快适应了这个角色,她觉得在梦里做些刺激的事情对现实无害。
月光如水。左琳还在梦中平静的月光下跟踪着一个只看得见背影的男人。那个人走路的脚步很平缓,这让走在后面的左琳心里也很踏实。她平时睡的就很轻,经常在梦里就可以思考问题。此时她就在揣摩这个梦的含义以及它接下去的种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