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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之后,木诺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长公主再没过问云香县主与卉迟的事情,竟是一副任由云香县主“胡闹”的态度。
历经娘亲过世的打击,卉迟憔悴了很多,经常彻夜失眠,食欲亦是大减。
云香县主的确是个会疼人的,经常日日夜夜的伴着卉迟。
深夜,房间里燃着宁神安脑的香草,床上的卉迟却一直蹙着眉头挣扎在噩梦里,睡得极不踏实,云香县主伴在他的床边,一边捣鼓盆里点燃的香草,一边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小县主的声音轻灵悦耳,哼出的曲子有如春风拂过大地,溪流淌过山间,不仅好听,而且能让人抛却心中的烦思。
这首曲子,是卉迟娘亲小时候哄卉迟睡觉时经常哼唱的,云香县主竟是学会了。她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床边一直哼唱到天明,直到声音里现出沙哑。
南长街的玫瑰酥,宁安路的栗子鸡,香园馆的八宝饭,望风楼的糯米鸡,这些都是围香县顶有名的吃食,云香县主悉数买来摆在卉迟面前,只求美人有食欲能够尝上一口。
望着桌上的糯米鸡,白琉璃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百多年前望风楼的糯米鸡就这般有名了,难怪味道这么好吃。”
糯米鸡,栗子鸡,自从这些食物出现,白琉璃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他巴巴的望着卉迟“暴殄天物”的一口未尝便让人把糯米鸡端了下去。。。。。。
可能是白琉璃面上的怨念太过明显,木诺一竟是难得的和他心意相通了一次,她善解人意的道:“待出了这幻境,我一定买一份整的糯米鸡给公子吃。”
白琉璃默默地抿了抿嘴,然后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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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香县主细心的照顾下,卉迟总算是慢慢走出了丧母的阴霾。
木诺一和白琉璃皆明显的感觉到了卉迟的变化,如果说卉迟以前只是单纯的心悦县主,那现在,他对县主,却更多了一份依恋,这份依恋非常的沉重。
漫天星光璀璨,月色明媚醉人。
坐在满是格桑花的庭院里,任由云香县主歪着头依偎在自己身边,卉迟认真的问小县主道:“再过几日便是香儿及笄的日子,香儿想要什么礼物?”
面上伪装出一抹怒色,云香县主娇斥道:“你个笨蛋,哪里有人会问别人想要什么生辰礼物,你,你应当悄悄的准备好了然后给我一个惊喜。”
听了云香县主的话,卉迟面上露出一抹窘意,他结巴道:“卉、卉迟知道了,那我便悄悄的准备礼物,然后送给香儿。”
卉迟的模样逗乐了云香县主,面上闪过一抹狡黠,云香县主突然扬起脸,凑到卉迟的耳畔低声道:“卉迟便把自己送与我,如何?”
云香县主本意只是逗弄卉迟,见一抹艳红漾起在卉迟的面颊上,美人一副羞涩难耐的模样,她刚想说自己只是开玩笑,卉迟却认真的点头道:“好。”
卉迟的声音极轻极轻,却重重的砸进了云香县主的心里,她伸出手环过卉迟的腰,低声道:“既然你应了,便不许反悔。”
微微垂下眸子,脖颈、耳垂皆染上一抹薄粉,卉迟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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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云香县主及笄的日子,这一天,云香县主终于满了十四岁,按照凤栖惯例,过了这一天,她便可以婚配了。
皇上一大早便派人送来了贺礼。
当精致华丽的礼盒打开时,长公主与季将军皆满面惊讶的立在当地。
木诺一和白琉璃亦惊讶的望着礼盒,满目不可思议。
只见盒子里装着一把古筝。
这是一把朴素的古筝,通体呈暗红色,面上没有繁复精致的雕花,只几株兰草静静的绽放在上面。
这把古筝,正是木诺一从偏院的房子里寻到的那一把。
木诺一与白琉璃皆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古筝,心中不甚理解云香县主及笄的日子,皇上为何会送来这样的礼物,却见季将军突然携着长公主上前一步对前来送礼的公公道:“如此贵重的礼物,香儿实在承受不起,还望公公收回。”
原来,这把古筝,名叫凤鸣,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上古名物。
凤鸣古琴除了珍贵,了解凤鸣的人都知道,它的主人,曾是凤栖开国君主的胞兄,当年携着凤栖君主驰聘沙场,最终却“战死”沙场,与皇位失之交臂。
云香县主只是略通音律,尚达不到精通,她及笄的日子,皇上却送来“凤鸣”,其心意,实在值得揣摩,怕是警示之意更甚。
只见前来送礼的公公突然垮脸,冷声道:“季将军此举何意?皇上送出的贺礼岂有收回之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