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一怔,随即恭顺地点头,“知道了。”
凌然面无表情地走到旁边,从摆满名酒的架子上拿出刚被开瓶的古巴朗姆,自顾自地又倒上一杯。
加焦糖调色剂的酒呈现金黄色,随着瓶口的倾斜,坠落而下,一时间在透明的方形水晶酒杯里炸开,犹如美艳的舞蹈。
凌然端着酒又走回办公桌前,剑眉微蹙,优雅的声音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厉色,对着恭敬站着的文森说,“你下去吧!”
“是!”文森攥紧手中的文件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的问被文森随手轻轻一带,“咔嚓”一声,关上。
凌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酒杯,定定地看着被关上的们,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决定没有做错一样。
盯了半晌,他失去重心般躺倒在黑色的真皮办公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将头放在椅背上,细碎的黑发轻触在椅子上。凌然抬头,两眼看向雕花的天花板。右手举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半杯酒体丰厚、酒味浓烈的朗姆酒流进胃里。
貌似是酒太过浓烈,愣是让千杯不醉的凌大总裁也是微微蹙眉。
凌然放下杯子,从椅子上坐起身,左手大拇指轻触着小拇指。长时间带着尾戒导致手指上的痕迹到现在还没消去,像是一种深深烙下地烙印。
凌然看着手指上的痕迹,突然冷笑一声,磁性邪魅地声音缓缓出口,“想逃,你逃得了吗?”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逃不了,还是她逃不了。
……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天气阴蒙蒙地。飞机银色的机翼划破长空,慢慢降下,最后沿着跑道慢慢减速。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航行,从马萨诸塞州而来的航班在上海安全地降落。
从艾非隔着窗往向外面熟悉的景色,又抬手看看时间,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三十分。随即,略显疲惫的精致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又将头抵在座位后背上,闭上双眼半眯着。
她从除夕夜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好好睡过一觉。
艾非从飞机上下来,拿出手机,“John!”
“了解。”电话里传出干脆明朗的声音。
艾非收起电话,稍微拉了拉衣服领子,刚下飞机,内外温差还一时接受不了。
艾非拉紧衣服,将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皱着眉穿过人潮涌动的机场大厅,走到大厅门口。
艾非依旧还是讨厌拥挤的人群。
大厅门口前,一辆黑色的最新款奔驰车尾,一个身着精致黑装,棕发蓝眸的男子,正将一个商务皮箱塞进后车箱。
艾非微微一笑,向着男子走过去。
“艾总好!”男子看见艾非走过来,优雅地盖上车后备箱,对着艾非恭敬地鞠躬行礼,脸上带笑,语言中略带戏谑。
艾非嘴角同样噙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会忙得脱不开身,来不了了呢?”
当然,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