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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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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晗一脸茫然，问道：&ldo;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rdo;

吴瘦镛说：&ldo;维吉尼亚密码需要密钥才能解开，根据密钥来决定用哪一行的密表来进行替换，以此来对抗字频统计。你看！假如我们以上面第一行代表明文字母，左面第一列代表密钥字母，下面我们试着对一段话进行加密，你就知道它的原理了。&rdo;

&ldo;有意思！&rdo;显然，简晗对维吉尼亚密码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吴瘦镛飞快地在纸上写下：deocracyandscience。

简晗念道：&ldo;民主与科学，就是报纸上经常说的德赛先生吧？

&ldo;对！假如我们选定people‐‐人民‐‐这个词作为密钥，加密过程是这样的：明文第一个字母为d，第一个密钥字母为p，p行中与d交叉的字母为s，那么s就是密文的第一个字母。方法就是这样，依此类推。&rdo;

deocracyandscience一共19个字母，因此吴瘦镛把people排列成19个字母，变成peoplepeoplepeoplep，再用刚才的方法对照着，他很快写出一文：siadnvpgpyhhgwtygt。

&ldo;哦！是这样子啊！我应该学习密码了，怪不得薛妈喜欢，简直是一个智力填字游戏。&rdo;简晗兴奋地说道。

&ldo;按照这个原理，我现在开始试着对刚才伊藤的密文破译，也就是用上面的方法反推，就可以得到明文了。&rdo;

&ldo;我来吧！&rdo;简晗自告奋勇。

&ldo;你来？别高兴太早，关键是密钥，不知道密钥什么都白搭。我们刚才只是假定people为密钥，可实际上每段密文的密钥都不一样，由加密者设置。找到密钥，就是找到解开密文的钥匙。&rdo;

&ldo;对呀，怎么知道伊藤这段密文用什么密钥解开呢？&rdo;

&ldo;只能靠自己的判断、经验一个一个试。不成功的时候占大多数，有的密文都存在好几个世纪了，一样没人解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rdo;

简晗一下子泄了气。

吴瘦镛鼓励她说：&ldo;还没试就没信心了，这怎么学习密码？耐心，耐心，再耐心，这就是每个破译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否则你根本不适合干这个。这样，你试试japan（日本）这个词！&rdo;

简晗把japan写在纸上，开始认真地对照密表查了起来。天黑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说：&ldo;不对！&rdo;

&ldo;这才刚开始，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们先吃饭吧！&rdo;

&ldo;我一点也不饿。&rdo;

&ldo;不饿也得吃。你听，妏夕早吃完了，现在弹吉他呢！&rdo;

果然，一阵清脆的吉他声从妏夕的房间里传了出来。简晗惊异地发现，妏夕弹奏的是《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冬天的浅草街头，那个站在雪地叫小坂茂的日本青年给她演奏的那首著名吉他曲。她的心像疲软的琴弦，突然一下子绷紧了，并被妏夕重重地拨了一下。

她来到妏夕房间外，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妏夕背对大门，坐在一条靠椅上，吉他琴身的凹处放在右腿，琴头朝左上方，很标准的持琴姿势。她正独自沉溺在西班牙吉他大师弗朗西斯科&iddot;塔雷嘉的音乐中，根本没发觉简晗站在她身后。

阿尔罕布拉宫是中世纪时由侵入西班牙的摩尔人所建立的格拉那达王国的一座宫殿。某一天黄昏时分，塔雷嘉来到格拉那达，眺望着在夕阳下的这座昔日富丽堂皇的废旧宫殿，引起了他无限的感慨。当天夜里，他就将脑海中浮现的回忆主题用轮指技巧描述出来，创作了这首吉他独奏曲，并加上《祈祷》的副标题。全曲充满着迷蒙、回忆、幻想、憧憬以及连绵不断的感慨万千，特别让人心碎。

简晗靠在门框，身上柔软如泥。在龙华监狱，这首曲子也曾在她耳边响起无数回，响了就无法收拾，每个音符像针一样深深刺着她，让她疼痛难忍。人们常说，心碎无痕，可是在简晗看来，心碎把痕变成无数个伤口，更痛。浅草那些排列得鳞次栉比的情人旅馆，那个叫&ldo;忒修斯白帆&rdo;的小房间，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回忆？她还记得房间墙壁上悬挂着那幅精致的水粉画，一个细长细长的小岛，白色的沙滩，有只小马悠闲地抬着蹄子。然后是一条狭长的小巷，一座蓝色窗户的小屋，从黄色屋顶探出来一丛红艳艳的花，小院子里栽着柠檬树，上面结满柠檬果……曲终缘尽，该散就散，但在简晗心里，挥不去的缘始终牵绊着她。她有时会把小坂茂和刘晓鸥拿出来比较，真诚地扪心自问她更喜欢谁，她惊异地发现，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漆黑的天际，冰冷的墙壁，简晗想过逃避，躲开让她伤心的结局，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底总有一波涟漪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