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民应该给大家喘一声。”
“他瞒着大家不会那么‘缺德’吧?”
……
“想‘暖’的炫耀一下就是没钱!”孟良不知啥时候挤进人群里说。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搭话。
“还不是个‘美’大学”林银花提着小巧玲珑的竹子花篮轻飘飘地走过来说:“穷的卖血呢!”。
也没有人应声没有人搭话。
孟良从林银花提着的竹子花篮里取出钱包“哧”的一下拉开拉链,取出一沓厚厚的、红红的人民币,右手捏着在左手心里“啪啪”砸得贼响,吕刚走过去在孟良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大声嚷嚷:“这回是真钱,是不是把先人的‘老底子’都拿出来了?”。
“这点钱算啥?”孟良继续砸着钱“啪啪”的响说:“随便肋巴缝缝里挑一针尖大的一点就把郭民全部的家业买回来了。”。
“钱多了给你家孟早阳买个大学生、买个干部当”吕强说。
“正这么想着呢!”孟良继续在手心里砸着钱说:“说买就买一个。”。
“买大学生的事大有人在”吕德秋说:“有的人想买没钱、有的人有钱就是不买——就是买个大学生、买个干部当着有啥意思?有那么多的钱轻轻松松花一辈子还不好吗?”。
“攒着买棺材”吕强说:“买啥都没用——死了背到墓坑里去。”。
吕德秋听得出侄儿吕强拐弯抹角的骂他,就悄悄地溜回家里去。
郭雨天站在门口喊着:“我爸叫你们来喝茶——”。
大家一溜烟聚集到郭民家的屋子里去,“闲话中心”就剩下孟良和林银花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有必要回家去又不想立刻回去,痴呆呆的望着郭民家的院子发愣,一高一矮像立稳当的两截子木头。
吕强是跑腿的,一会儿去小卖部里提酒、一会儿去买烟、一会儿又去买花生米,吕刚手里提着一只老公鸡“哇哇”的没命的叫唤,似乎已经知道主人生命将要结束。
吕刚进了郭民家的院子喊吕强:“你是杀鸡高手,三两下给咱们煮熟下酒吃。”,吕强真的是杀鸡高手,十多分钟就闻到鸡肉满院子飘香。
大家吃着鸡肉喝着“高粱牌”酒,郭雨天给大家敬酒。酒酣耳热的时候,吕刚带着“酒性”数落起郭民:“娃娃上学钱不够你喘一声——你喘一声、喘一声——我这几年贩猪娃子手头宽展着呢,谁个没一个难为的时候?听说你去血站卖血了?”。
“没有!没有!!没有!!!”郭民矢口否认。
吕刚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郭民面前说:“这是一万元,够不够?”
“已经凑够了”郭民说:“把你的好心我记着。”。
“你先拿上用,不要让娃娃在学校里挨饿”吕刚说:“我的钱不急着用、你也不要急着还,等娃娃拿工资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