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住磕头,保证不会再犯。
“那两只兔子呢?”
“回贵妃,兔子没有找到。”回答的宫人深怕被责罚,有些瑟瑟发抖。
连偀没好气道:“这点子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她往床上一坐,道:“既找不着了,那便再弄两只过来,免得二丫头醒来伤心。”
“是。”
连偀刚打发了那几个连草从国公府带来的丫头,便见皇帝身边的孙和志来了。
他向连偀行了礼,躬身道:“陛下听闻二姑娘出了事,心里放不下,便遣老奴过来看看,顺便将库房里的几只老山参赏给姑娘,也不知用不用得上?”
说着,他身后的小内监便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头放着五六支个头大、成色好的山参,和一些补药。
连偀笑笑,道:“多谢陛下记挂。”
她扭头瞧瞧床上躺着的小人儿,面上又换了一副愁容:“只是这丫头摔伤了腿,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本宫还不知该如何与我兄长交代呢?”
“人有旦夕祸福,这原本也怨不得贵妃娘娘,韩国公与您兄妹情深,想必不会怪罪。”
连偀叹了口气,面上稍微好看了些,道:“公公说的是。”
她那个哥哥一心求仙问道,连儿子都不怎么管,更别说这个女儿了。
她又瞧了瞧连草,见她此刻虽面带痛苦,但因为吃了药的缘故,睡得正香,便起身朝照顾连草的宫人道:“你们好好看着姑娘,本宫去给陛下谢恩。”
她回来的匆忙,怕皇帝有什么不悦,便想着去看一看。
“是。”
“孙公公,走吧。”说着,便跟着孙和志出去了。
见贵妃走了,奶娘钱氏松了口气,忙到床前拿帕子给连草擦汗。
“可怜见的,这么小,便要受这样的苦。”她瞧着自己一手奶大的姑娘,心中满是心疼。
堂堂韩国公的嫡女,从小没了亲娘不说,父亲对她也不上心,贵妃说要接姑娘进宫抚养一段时日,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便答应了。
虽说宫里锦衣玉食,贵妃娘娘又疼爱她,但这里等级森严,处处要小心谨慎,生怕有了什么错处,给家里蒙羞,哪里有在国公府里自在痛快?
姑娘在人前爱笑,像是没有烦恼似的,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却知道姑娘心里必定是想家的,才进宫没几日,人都瘦了一大圈。
如今,连腿都给摔了,她从小被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
钱氏心疼地直掉眼泪。
“谁在哭?”
床上的连草已经醒了过来,她刚睁眼便瞧见有人在床边哭,却只瞧见个影子,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