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着急,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宫殿外,他们在这儿呆久了,必定会叫人注意到,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但经过方才,他实在不敢再出声,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来,起初淅淅沥沥的,不一会儿,渐成瓢泼之势。
李年口中直念‘阿弥陀佛’,用手当伞去给前头的少年挡着,求道:“主子,咱们走吧,这雨下这么大,咱们再在这里呆着,您非得生病不可!”
赵从听了他的话,被雨水打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冷笑道:“生病?我若生病,又有谁会关心?”
他转过头,抬头又望了那屋角一眼。如今是永和十八年,当今的皇帝是他的父皇赵深,不是他。
连草也只是韩国公家的二姑娘,不是他的皇后。
雨水将他身上淋得透湿,他又站了一会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道:“你说得对,我不能生病。”
若他生病了,她怎么办?他还要娶她呢。
李年见赵信终于愿意回去,心中大喜,若再在此处待下去,不等他们淋湿得了病,恐怕云溪宫中的人就会出来赶他们了。
那位贵妃娘娘因为陛下不重视他们主子,也跟着有样学样,对他不怎么待见。
这要是叫她瞧见了,不定会怎么想。
李年刚跟着赵从走了几步,还没高兴够呢,便又听他在前方道:“我要你找的兔子呢?”
他声音淡淡的,侧过的脸却显出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成熟与坚毅。
李年隔着重重雨帘,道:“就在前方的那个小山洞里呢,奴才怕它们跑了,便用细铁笼子将它们装起来了,主子,您放心,它们跑不了的。”
“放到云溪宫门口去。”赵信道。
“啊?”放到云溪宫门口,那不是故意找事儿吗?
赵信冷冷的扫过一个眼神,李年瞬间闭上了他那张张大的嘴巴,跑着去提兔子了。
赵从又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转身抬脚离开。
“看清楚了?”连偀手拿小刀,正在剥橙子。
绿蕊道:“看得真真的,确实是他。”
连偀将刀放下,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眉头微皱。
连草什么时候与赵从打上交道的?她需得好好问问才行。
她将帕子交给绿蕊,淡淡道:“人家既送到了门口,便差人给二丫头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