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孙和志听下头的人说,来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一直在门口站着,不知想做什么。
他连头都没抬,伸手便吩咐两个宫人,去将那两个人抬下去,领二十板子。
无故往陛下跟前凑,一律按惊扰圣驾处置。
那两个宫人刚要上来拽人,却见是七殿下,互相看了看,不敢上前。
他们不敢大意,转身便去报告给孙和志,“孙公公,您瞧——”
孙和志正在注意着里头皇帝的动静,听他们这样讲,有些不耐烦地转头去瞧。
却见原来是赵从,他脸色有些苍白,比自己上一次见着他时还要瘦弱许多。
他见着他,竟笑了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孙公公。”
孙和志被唬了一跳,侧过身子,忙道不敢。
他心中惊疑不定,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不成?
七殿下可是和陛下说话都夹枪带刺的人,往日何曾见过他这样好说话过?
他忙道:“殿下怎得来云溪宫了,可是有什么事来找贵妃娘娘的不成?您来得不巧了,陛下和贵妃这会儿还没起呢。”
赵从垂下眼睛,暗自冷笑,果然贵妃未将自己住在云溪宫的事儿告知陛下。
他抬头道:“我因身体不适,贵妃便留我在云溪宫养一阵子,昨日听说父皇来此,因时辰已晚,不便打扰,今日特地前来请安。”
听到此处,孙和志难免有些惊奇,贵妃何时与七殿下走到了一处?她一向是不怎么理会他的。
而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七殿下竟主动前来向陛下请安?要知道,从前便是因他言语多有冒犯,才让陛下愈加不喜欢这个儿子。
他看了来看头上的日头,是挂在东边的没错啊?
“孙公公,陛下醒了。”
孙和志忙挥手让伺候的宫人进去,转身对赵从道:“殿下稍等,容奴才进去回禀陛下。”
“有劳公公。”
孙和志手持拂尘,弯身进去,只见皇帝赵深正由贵妃伺候着梳洗穿衣。
他见着他,开口便问:“外头是谁?”
“回陛下,是七殿下,他说要来给您请安。”
正在给赵深系腰带的连偀手一用力,腰带便紧了些。
“陛下恕罪。”
赵深拍拍她的手,道:“无事。”
连偀将腰带系好,站起身来,对着他施了一礼,道:“陛下,臣妾有一事忘了告诉您,是关于七殿下的。”
她附耳将昨日之事说了,然后告罪:“子穆莽撞,冲撞了七殿下,臣妾在这里替他向陛下请罪。”
说着,便要跪下去。
赵深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摸摸她的头发,道:“这也跪那也跪的,也不嫌累得慌。”
连偀温柔一笑。
赵深起身,道:“朕去上朝,回头过来陪你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