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哪个皇子公主在此不成?
她又看了过去,发现外圈的人许多都是看热闹的,里头那两个一青一白的公子哥才是这场矛盾的主人公,其余的皆是他们的随从。
那青衣少年十六七岁,长相清秀,正拉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不依不饶,话语间带着些痞气,瞧着像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纨绔。
白衣男子瞧着年纪大些,被少年拽着,也不恼,少年说一句,他便答一句,甚有耐心。
他似是发觉连草在瞧他,在青衣少年的指责声中,竟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连草一愣,这人是不是有些傻,正和别人吵架呢,还有心情冲她这个陌生人笑,真是个怪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太多,里头的人大概根本听不清外头在讲什么,那青衣少年更是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只一味地拉着对面的人讨个说法。
她放下帘子,冲随行的护卫吩咐道:“掉头,另寻一条路回去。”
“二姑娘,这条路过窄,恐怕不好掉头。”
连草看了看,见这条路只够容一辆马车通过,后头的人也都堵在了路口,便知不可行。
她看见不远处有家钱庄,思量片刻,道:“去换些铜钱来,越多越好。”
护卫一愣,马上明白连草的意思,转身便走。
她坐在马车内,弯腰就要把地毯上的手帕捡起来,却看见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先一步将手帕拿在手里。
她抬头,狐疑的看过去,随后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此?”
她怎么走到哪里他都能出现?难道他在自己身边安排了细作不成?
连草想了想,便立刻否决了这种想法,不说别的,就说御花园那次,她身边只跟着钱氏,绝不可能是她干的。
她咬着嘴唇,瞪向对面的人。
赵从面色红润,身着一件金丝蜀绣白袍,外头罩着黑色的披风,一只脚踏在马车里,正弯身拿着连草的手帕,他没理会她的询问,只是看了看帕子,随后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的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连草连日来的怒火蹭的一下蹿得老高,她抬脚便踢了过去,却被赵从灵巧侧身躲过,就在脚要踢到门框时,一把将它抓住。
连草今日穿的是白色绣荷花的锦缎绣鞋,跟身上的广袖胭脂如意月裙正配。
因为腿抬起,裙子微微往上褪,露出纤细的小腿来。
连草挣扎了一下,发现赵从的手劲极大,怎么挣都挣不开,便恼道:“放开!”
赵从却像没听见似的,兀自检查了下她的腿和脚,松了口气:“看来已经好了,往后可要当心着些,方才那样踢人的动作可不要再做了。”
他还好意思说?她的腿伤怎么来的他不清楚?还在这装好人。
连草实在不明白,他这样一个想要皇权的人,不应该抓紧时间去讨陛下的欢心,去和另外两位皇子争宠吗?老出现在自己面前做什么?这么闲的吗?
她想起他说过的要娶她做妻子的话,身上立马打个冷颤。
她可不想嫁给他这样的人。
连草去掰他的手,终于把腿给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