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气地垂下肩膀,坐下,揉着自己有些酸疼的腰,不吭声了。
赵从以为她不舒服,便放下烛台,道:“姑娘家这个时候总是不舒服的,我回去跟贵妃说一声,你在屋里好好歇息,别去了。”
反正这个宴会也没什么意思,她不去,那个人还不会与她碰见,正好两全其美。
连草趴在桌上,转过脸来对着他道:“你懂得真多。”
连姑娘家来初潮是怎么回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私下与不少宫女交往亲密,才连这种事儿都知道。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人瞧着没什么浪荡气,又一口一个要娶她,可私下里也不知道与多少女子有染,真是一个满口谎话的讨厌鬼。
她将头转过去,不想理他。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我母亲在我儿时,每次来这个的时候,便会疼痛难当,那时便只有我照顾她,所以知道的多些。”
他声音飘忽,回忆着年岁久远的往事。
连草睁开眼睛,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对不住。”
她没想到是这样。
赵从站起身走到她脸看向的那一边,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两世的时光真的太长了,长到他已经快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唯一留存在他记忆中的便是她每日望着宫门的背影。
他知道,她是在盼着他的父皇,可直到她死去,父皇一次也没出现过。
他如今的神色凄凉又落寞,连草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想说些好话,可终究说不出口。
毕竟方才她还在跟他生气,转眼之间就变了一副态度,到底有些不合适。
她直起身来,最后问他:“你果真要娶我?”
赵从点头:“是。”
连草道:“我还小,不想嫁人,而且姑姑也不会同意。”
十五还小?赵从轻笑:“那就等你长大,至于贵妃,她会同意的。”
连草摇头:“不可能。”
连偀看中的是六皇子,她不喜欢赵从是显而易见的,还说过要将他赶出去,绝不可能让她嫁给他。
赵从起身,道:“等往后就知道了。”
她瞧着他这样自信,就又忍不住想要泼他的冷水:“就算我姑姑同意了,大哥哥也不会同意,你呀,趁早还是放弃吧。”
赵从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我可以直接找陛下赐婚。”
连草一听便急了,张口便道:“你敢去,我就把你告诉我的话都告诉陛下。”
好叫他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心机有多深,天天想着怎样算计他的皇位。
赵从这回是真乐了:“我的傻姑娘,你当当今天子、我的父皇是什么人,这些事情他怎能不知?”